“那又不是只有这一棵,对方有钱有势难道还怕买不到更好的?何苦为难爷爷!”王九州神情愤慨,握着顾青华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肯定不会是为了爷爷养的花草,一定是别的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我想想,咱们家还有啥值得外人窥视的宝贝……”
值得外人窥视的宝贝……
顾青华站在县医院大门外,如梦初醒。
对啊!她竟然忽略了这个可能性。上一世她一直以为林家和他们背后的人窥视的是顾家祖传药方,如果是这样,又为何要将顾家医术最精湛的三个女人逼死?她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恨顾家,现在她想通了。
根本没有人恨顾家,如果有恨,那也是羡慕嫉妒恨!
顾家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存在,而那个东西,就是上一世害她家破人亡的源头。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总算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心下稍安,却在下一秒陡然一提。
“王九州你先去看爷爷,我出去一下等会来找你。”
话刚落音,人已经跑了出去。
王九州只觉一道影子闪过,定睛在看,哪里还有顾青华的身影。压下心中的担忧,他只好快步走进医院。
此时的顾青华正坐在离医院一条街的小卖部里打电话。
“喂,村长叔,我是阿华,能麻烦您去叫我外婆来接下电话吗?嗯,对,我已经考完了,现在在县城,爷爷生病了,我想和外婆说一下。”
等到电话那头外婆接起电话,顾青华问了家里人的情况,发现没什么事这才挂掉电话。
轻吁了口气,她这才走回医院,经过一个看起来相对卫生的饭馆时还打包了三人份的饭菜。
向护士打听了爷爷的房间,顾青华脚下生风,快步走到了住院部六楼,一口气不带喘。还没来得及感叹重生后身体素质突然变好,耳边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让她停住了步伐。
“就为了这破玩意儿,让哥们几个辛辛苦苦跑来这穷乡僻壤,对付一老头儿?我说兄弟,要不是看在钱给得多的份上,你觉得我会来?”
“可不是,谁不知道南省黑疤哥的大名,你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黑疤哥,以后兄弟们可就靠你罩着。”
“行,就凭你这声‘哥’我也罩你,不过前提得把雇主这事给办漂亮啰!”
“那是,那是,同花那边田老三已经安排好了。等那边事儿一成,我们只要绊住这老头就行。雇主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办了这老头,除非……除非能他自寻死路!”
“那个田老三到底能不能成事儿?上次就让他给办砸了,这次……谁?”
说话声骤然消失,楼顶天台上,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身材魁梧的男人神情凝重,眼神锐利地盯着楼道口。他对面那个身材瘦小干瘪头戴宽边帽看不清面貌的男人猛地抬头,脸上一条狰狞的黑疤从左额角贯穿整张脸,直至右下颌,十分骇人。
顾青华换了一身黑色带帽运动服,戴着口罩和墨镜,悄无声息地从黑疤脸身后走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各有千秋的男人脸色几变。
黑疤脸想,这里是顶楼的天台,他们的谈话声不大,根本不会有人能听到。而且以他的敏锐力,十米以内的动静都能听见,这个打扮怪异的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居然没有察觉到。压下心中的骇然,他朝另一个男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呵呵,黑疤哥真是上道,不愧是南省公安系统第一通缉要犯啊!”顾青华玩味地笑看着两人,见黑疤脸因为她的话严重杀气一闪,不屑地轻哼,握着掌心雷的手抵在他的腰部,“别动,老实点!我可是新手,可保不准这枪不小心走火。”
说完,一脚踢向黑疤脸身下,在他弯腰痛呼的瞬间一拳挥向他的下巴,只听“咔嚓”一声,黑疤痛极倒地,蜷缩成一团。
黑衣男大惊失色,惊骇地看着顾青华,结巴地问道:“大……大姐……冤有头……债……债有主……您……”
顾青华冷哼一声,利索地转身,伸腿,一个空旋踢将男人魁梧的身躯横扫在地。对着两人莫名的目光,凉凉说道:“找的就是你们两个狗杂碎!黑疤,你做过的事你自己知道,需要姑奶奶替你说出来?”
“啊……啊……”黑疤想要说什么却因下巴被卸而不成声,只余一双嗜血的眼凶狠地盯着顾青华。
“呵!真是不学乖啊!”顾青华跨步上前,一只脚狠狠踩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啊……”黑疤因为痛极而脸色扭曲,冷汗直冒,甚至流下了珍贵的男儿泪。
不怪顾青华太狠,只是她一听到上一世时隔十八年也忘不掉的声音,就会想起那不堪与屈辱的一幕。
虽然在最后关头她被救回,但可有人想过,当时的她只有十四岁!十四岁啊!
黑衣男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所有伤害顾家和她的人,她都会千百倍的奉还回去!
眼看着黑疤痛晕过去,顾青华深吸了口气,将手伸进裤兜里装作拿东西,实则炼制了一根绳索,将黑疤绑了起来。
冷冷地睨着瑟瑟发抖的黑衣男,她十分鄙视自己,上一世居然栽在这种货色手上。
“听着,现在将黑疤悄悄地带到一楼停尸房,我等会来找你。”再次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盒状物扣在黑衣男的皮带上,威胁道,“记住,不要耍花招,这是遥控炸弹,上面有监视装置,一旦发现你不对劲,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