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山住在工厂宿舍里,他是有一天晚上去国营饭店买关东煮做宵夜,才发现严劲松的“小秘密”。
严劲松虽然性格温和,但在他们这些小年轻里向来都是“女性绝缘体”,从来不跟任何一个异性有超过三句话以上的接触。
研究室好多暗恋严劲松的女孩子,最后都只留下一声叹息。
沈长山探过头,低声问:“你是发愁怎么追姑娘吧?”
严劲松的耳朵尖微微一红,摆了摆手道:“好好干活儿,胡说什么呢!”
沈长山不乐意了:“哎,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啊!咱俩可是十几年的老同学,哥们儿当初追郑婉霞可没瞒着你!你要是这样那可就没劲了!”
严劲松有亿点点沮丧。
两家人的关系明明是越走越近,可他和冉雨燕的关系却还在原地踏步。
思前想后,严劲松觉得,有可能是冉雨燕压根就没拿他当同龄人。
毕竟自己比冉雨燕大了八岁,而且人家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就叫他“帅爷爷”。
其他的问题都还好解决,年龄的鸿沟要如何跨越?
严劲松越想越沮丧,低着头闷闷地画图纸。
沈长山八卦地凑过来,在严劲松耳边说:“别画了,你现在画的大炮都眉清目秀的,还长着小蛮腰。”
严劲松的笔尖一顿,叹了口气,把笔放在一边儿。
“长山,你觉得,我是不是老了?”
“啥?”
沈长山往后退了一大步:“小严同学,你是不是傻了?你可是咱们厂最年轻的工程师,上学的时候接连跳级,你比我们同级的人都小五六岁呢,哪儿老了?”
严劲松闷闷道:“她第一次见到我,叫我‘帅爷爷’。”
“噗哈哈哈哈……”
沈长山笑得捂着肚子在座位打滚,严劲松的脸都红了,他才慢慢收了笑。
“对不起,没克制住。”
沈长山认真道:“且不说那姑娘是不是跟你开玩笑,单说她第一次见面就夸你帅,那你就有戏啊!”
严劲松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光芒。
沈长山继续说:“不过现在,你俩得先确定关系才行。”
严劲松认认真真地说:“我今晚就去问问她,愿不愿意把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再升华一下。”
沈长山流露出一丝关爱智障的目光,拍了拍严劲松的肩膀说:“少年,你要是直接这么问,她如果拒绝了,你该如何收场?”
“这……”
严劲松想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一盒上好的安溪铁观音,又把沈长山的杯子拿过来,给他泡了一杯茶,热切地推过去。
“前辈,请指教。”
沈长山抱着杯子深吸一口茶香,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看在茶叶的份儿上,哥哥我今天就教你一招。”
严劲松赶紧把凳子拉进一点。
沈长山跟他头对头,压低了声音说:“你每天都是骑自行车去接她,那就得姑娘主动,去搂你的腰——人家姑娘家脸皮薄,咋可能主动伸手呢!”
严劲松想到昨天晚上冉雨燕在他腰间掐的一下,不由得又是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