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为师没机会教你了?”
说罢,张书知就好像是中了魔怔一样,那颤颤巍巍的手上,一个白色的瓷杯,猝不及防间,只听得“啪嚓”一声,碎了一地。
竹子墙,茅草顶,草屋内没有任何复杂的装饰,就连这地面还是质地松软的土地。
“师父,您怎么啦?”
盘宁看着地上摔碎的白色的陶瓷杯子,他赶忙蹲下身子,将脑袋伸进柳木桌子下面,屁股撅起,小心翼翼地捡着地上的碎瓷片。
“师父,你这说奇怪不奇怪。”盘宁一边捡,一边说,“这杯子是不是之前就已经破了,这地上都是软土,咋还把它给摔碎了。”
“宁儿,这就是命啊!”
张书知更咽的声音,传进盘宁的耳朵里,直接让盘宁浑身一哆嗦。
旋即,盘宁将碎成的杯子碎片小心谨慎地捏在手里,然后,他撅着屁股,缓缓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师父,您怎么啦?”盘宁将手中的瓷杯碎片扔在桌子上。随后,他看着张书知苍白的脸色,问道,“师父,您是不是病了!”
“宁儿,为师心好痛啊!”说话间,张书知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懊悔地说道。
砰!
张书知又一拳砸在柳木桌上,吓得盘宁险些跳了起来。
“师父,您到底怎么啦?”盘宁身上的银色经脉,活脱脱是一幅人体经脉图,“师父,往后,只要我突破了凝元之境,谁要是敢欺负师父跟师娘,我盘宁就跟他拼命!”
“宁儿,老天无眼啊!”
说罢,张书知摇摇晃晃的身子,一瞬间,他居然想跪在地上,给盘宁磕头谢罪。
盘宁站在张书知的身旁,突然,看到张书知颤颤巍巍的身体,他显然知道,给张书知毙命一击的不是**上的创伤,而是精神上的撕裂。
因为,大荒村里,还没有人看见哪个活人能打得过开天门的掌门人张书知。
“师父,是不是……”
盘宁话还没说完,他的拳手就已经攥得死死的,好似有人要杀了他。
盘宁心中的这股狠劲,要是一直攥在手里,不久,盘宁的手肯定会被他自己硬生生捏碎。
俶尔,盘宁咬紧牙关,双目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杯子碎片,只想一拳砸下去,来个痛快。
“宁儿,你的丹田……”
话到嘴边,张书知的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无奈,张书知站了身,双眼干巴巴地看着竹墙上的一根竹子,久久不能释怀!
盘宁,三岁凝元,张书知点燃了盘宁心中无尽的希望,但是过了十三年后,他又不得不亲手撕裂盘宁心中的那片修行圣地。
人生最大的绝望,莫过于,老天给了你一次机会,但又当着你的面,无情地将他撕碎。
“师父,我的丹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