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讲究。”莫塔笑道,“你那种弧线球的长传,我大概知道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大概是贝克汉姆吧?”
托纳利老实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他一直都觉得,贝克汉姆能传出来的那种“圆月弯刀”简直太帅了。
“但是贝克汉姆之所以是贝克汉姆,正是因为他能够传出弧线大且球速快的长传球。但你的长传球既达不到贝克汉姆的精准度,也达不到贝克汉姆的球速。”
“首先,你觉得比赛场上,留给球员处理球的时间越来越短。你觉得,是不带弧线的那种长传球好停,还是你的弧线球好停?”
“显然是不带弧线的。”托纳利了然地点点头。
莫塔点点头,“当然,因为那种情况下球路是可判断的。所以接你的球的球员就能马上调整,然后做下一步动作;但是如果是弧线球,他们或许还是能够停好,但是耗费了更多的时间。”
“确实是这样。”罗德里也点了点头。
“这是原因之一,第二则是一个简单的小学问题——我问你,两点之间,什么最短?”莫塔笑着问。
“线段最短。”
“在你传弧线球的时候,球要划过更长的轨迹,自然也要耗费更长的时间,这就给了防守球员落位的机会。他们可以从容地判断球路,提前做出拦截,这次反击可能就此变成了对手的反击。”
“所以,在中场球员向两边进行长传的时候,我们提倡踢直球,不提倡踢弧线球。”莫塔一摊手。
托纳利醍醐灌顶。
他这才发现,此前他到底忽略了多少细节。
像莫塔所讲的关于长传球到底怎么踢的问题,托纳利甚至基本没怎么考虑过——毕竟这都是启蒙时期打好的基本功。
谁会怀疑“1+1=2”有没有更好的算法呢?
但是往往就是这种标准答案之外的选择,才制造了球员之间的细微差距。
同样的情况,罗德里能够发起快速反击,而托纳利的反击传球被对手截断了。
这就是差距。
积少成多,成年累月,这就是罗德里为什么是欧联杯最佳球员的候选人,而托纳利还在踢意乙。
长传球,提倡踢直球,一方面是直球的速度相对更快,球在空中飞行的时间更短;另一方面,球路可以预见,方便接球球员停球。
说到底,还是为了服务比赛战术——所谓的狼队式反击,就是中场发起的快速反击,强调的就是成功率,以及时间。
每节省一秒的传球时间,就延迟对手一秒钟的回防落位时间,就给了前锋球员一秒钟的调整射门时间,就创造了多一分的进球可能。
这就是技术教练的作用!
就是在这些细微的地方下功夫,帮助魏乐更好地达成战术目标。
这样一来,罗德里和托纳利彻底就心服口服了。他们恨不得一整天都跟着莫塔学技术。
此后一段时间,狼队在奥地利和几支本地球队踢了友谊赛,有胜有负。
但是魏乐并不在乎输赢,他只在乎球队能够从比赛中获得什么。
他珍惜这难得的纯练兵机会,甚至把此前狼队碰都没怎么碰过的3中卫阵型翻了出来玩了玩。
当然,效果不怎么好。
狼队的体能训练倒是一直没有落下,球员们就在这叫苦不迭的过程中逐渐发现了自己真的越来越能跑了。
原本对他们来说是负担的训练项目,在一个月之后好像也没那么难完成了。
当马特·佩里医生把体检报告递交给马克·赫克斯和塞尔吉奥·佩雷斯两个体能教练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老农看到庄稼长成了的欣慰的笑容。
8月,狼队回到了英格兰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狼队又和几支本地球队踢了踢热身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