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跟着皇上学习帝王心术,应该知道皇上非常注重皇权的集中。”
“我曾经说过帝王心术不行,指的是它的弊端。”
“以上治下就是一大弊端。”
“但帝王心术也有其优点,你想要将两者进行兼容,这想法很不错,但前提是必须有专权。”
“传承了数千年的儒家底蕴雄厚,谁都不可能瞬间就将它铲除。”
“但殿下必须知道,儒家一旦做大,就像当年的胡惟庸和李善长他们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相权已经能够制衡皇权,甚至凌驾皇权至上,你觉得,是让相权消失,还是让皇权消失?”
“你觉得相权跟皇权能兼容吗?”
宋隐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朱标哑口无言。
胡惟庸曾经是大明内公认的大儒。
李善长虽然退居二线了,但仍然是大明权势最大的大儒。
“我之所以同意皇上打压儒家,是因为大明向前发展,不能被思想还停滞在千年前,毫无创新的儒家来干扰。”
“儒家想要复兴壮大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控制大明吗?”
“儒家思想跟皇权专制必然会有冲突,也肯定会威胁到皇权地位。”
“这样你觉得皇上还能坐得住?大明没有危险吗?”
宋隐说到这里,朱标终于有所领悟。
他此时才明白,宋隐并非认为帝王心术一无是处,他一直贬的也只是帝王心术的弊端罢了。
而儒家问题,因为历史悠远,放任下去是隐患,所以必须打压。
只是朱标却觉得打压力度有些过了。
“但是宋师,那也没有必要对儒家赶尽杀绝吧!”
宋隐听到这话,笑了,“殿下,要发展就要有所牺牲。”
“如果儒家的牺牲,能让大明进入盛世,那这样的牺牲不是也很值得吗?”
“再说了,他们一直独断专行,固步自封,这样的思想被历史淘汰是必然的。”
“我在科举改革上还给他们留了两成的机会,也是希望他们当中有人能够从中脱颖而出。”
宋隐这话让朱标无法反驳。
这段时间,他从宋隐和朱元璋身上学到了太多的制衡手段。
朱标第一次意识到想要当一个好皇帝,太难了。
朱标对于科举改革制度的事情没有继续阻拦,宋隐终于定稿,将此事通过洪武日报刊登出去。
毕竟,科举改革跟教育改革头尾呼应,相互关联。
大明进行科举改革的消息,通过洪武日报,瞬间传遍了大明各角落。
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正在寒窗苦读的儒生学子彻底傻眼了。
他们苦读各种经书,未曾想,却听到这么一个晴天霹雳,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那些有名气的大儒气得捶着胸口,差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