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宙斯的半神儿子都能拥有神格呢,何况是修普诺斯和帕西提亚的孩子!冥王陛下他老早就嫌冥府的下属不够,一个神要当几个神用,奥涅伊洛斯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没办法给把梦布置给所有人,巴不得有人能帮他分担一下。”想到奥涅伊洛斯繁忙的样子,塔纳托斯颇同情地感慨一声,“奥涅伊洛斯越来越讨厌人类了,当然我和修普诺斯也一样,半数以上的冥神都不喜欢人类,我那三个命运女神姐妹时常抱怨,为人类纺织命运之线把她们的手指都磨粗了,活着要我们劳累,死也死得不干脆!”
你们是忙出怨念来了吧,绝对是!
看来冥府真的非常缺神,三个孩子的神职有着落,安菲特里忒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像复仇三女神一样,被繁重的工作压迫成神经质,传言中很多冥神都有虐待狂倾向,正所谓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还好给那三个孩子申请的是梦神的神职,有奥涅伊洛斯这个前辈指导,四神忙一个神职,总不至于太劳累,大概吧……
安菲特里忒心里很没底,反思让修普诺斯为那三个孩子争取冥神的神格是否错误的决定,神格能让他们获得不死之身,可是她十分讨厌变态啊!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去亲自拜访一下哈迪斯,再商量一下神职的问题……还不是你们俩拿一堆公文来压我!”想起这个,安菲特里忒就火大地揪了一把塔纳托斯翅膀上的羽毛,“现在我怀疑,你们费尽心机把我绑架来冥界,就是为了叫我帮你们批公文!明明是你们的工作,你们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把公文塞到我手上来?活全是我在干,功劳就归你们,你们两个家伙倒是会想!”
“疼!别拔了,疼啊!!”塔纳托斯赶紧讨好地说,“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啊,厄里斯的一颗金苹果让诸神的矛盾升级,引发特洛伊战争,硬是让两个富饶的强国打了十年,出动无数兵力,死了不少人间的英雄,其中不乏一些神明的半神儿子,一个处理不好,冥府也会很为难,陛下是位高权重可以不理会那些神归还孩子的请求,可我……”
“可你一到人间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被那些英雄的神族父母们围追堵截,拼尽全力才九死一生地逃脱,对吧?”人鱼公主魅紫的水眸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要我说是你活该,如果之前不是你太笨,被赫拉克勒斯逮住逼着放阿尔刻斯提斯的灵魂回去,让诸神都看到冥府法律有空子可钻,有怎么会追着你要孩子?”
“安菲特里忒啊,你是不知道宙斯那个儿子的厉害,宙斯对他可谓宠爱得没边!虽然赫拉克勒斯只是半神,但宙斯却作弊地赐予了他很强的神力,我本来打算等他死后到冥府再拉上复仇三女神去和他算账,哪想到宙斯把他升上奥林帕斯变成新神,连冥府的程序都不走一走,气死我了!!!”
塔纳托斯越说越气愤,整个人都仰了起来。
事实证明,万有引力无所不在。
听塔纳托斯喊疼的时候,安菲特里忒已经放开揪着翅膀的手,她也知道翅膀上的神经密集,是最容易让塔纳托斯感受到疼痛的部位,结果塔纳托斯身子一直,害得安菲特里忒一下没坐稳给滑了下去。
此时塔纳托斯把安菲特里忒带到很高的地方,就算极乐净土的天空没有云层能判断高度,可看看地面的遥远也知道他们飞得有多高,这么掉下去会很惨的说!
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安菲特里忒惊恐地闭上眼睛。
“塔~纳~托~斯!你谋杀啊啊啊啊!!”
婚姻大事
安菲特里忒做好迎接疼痛的心理准备,人鱼即便号称海仙女,也是没有飞天能力的呀,从高空摔下去虽说死不了,但是会很疼的说!
笨蛋塔纳托斯,你等着,老娘非把你那身乌鸦羽毛都给拔光做烤鸡翅!
背上一轻,听到安菲特里忒无比怨念的怒吼,塔纳托斯就知道要糟,脑子一下都空白了!
在下面享受妖精服侍的修普诺斯听到惨叫声,转头看见安菲特里忒从高空坠落,也立刻张开了翅膀用最快的速度飞过去救人。
双子神的速度很快,可惜有位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神祗赶在他们之前,修长强壮的手臂接住了半空的安菲特里忒。
正闭目沉浸在人鱼歌舞中的哈迪斯被一声惊叫喊回了神,很是不满梦幻般的人鱼公主从他的脑海中消失,结果一抬头,却他以为是虚幻的人鱼公主就在眼前,当即不假思索地就飞上去接住她。
上等祖母绿的眼眸略带怜惜地凝视人鱼公主被高空落体吓得苍白的面容,是谁的恶作剧把这么可爱的人儿从天上扔下来呢,瞧把她吓坏了,紧抿着的粉唇微微颤抖,看得哈迪斯甚至有以吻安抚她的冲动。
当然,哈迪斯是不会在众多下属的围观中公然占便宜,何况他还有一点不敢置信,怀中的女子居然是真实存在,不是他在歌舞中看到的一个幻影。
清脆的玉石之音轻轻在安菲特里忒耳边温柔地安慰:“没事了,不要害怕。”
微凉的气息扫过脸颊,麻痒的感觉让安菲特里忒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脖子,她试探地张开魅紫的双瞳,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神。
她在爱丽舍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见过除双子神以外的神明,正疑惑为什么会有一个男神突兀地出现,不过很快安菲特里忒就认出他的身份。在冥府中敢头戴用乌木、蕨类和水仙做成的冠冕,且能随意进入爱丽舍的男神,只有冥王哈迪斯!
泰坦神族的血统是有品质保障的,和他的兄弟们一样,哈迪斯长得很帅。
常年不照阳光的肤色有中病态的白皙,浓密而柔顺的黑发闪烁着黑耀石的光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冰冷阴郁的气质,严肃的面容不怒而威,使人心生敬畏,一身漆黑的长袍如同地狱最深的黑暗,本该令人恐惧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又显得贴切而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