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也感到觉得有些对不起小丫头。他那句宝贝的鉴定让小丫头深信不疑。才弄出这么多事情。
还有两天就要府试,魏先生只是让他们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来做。林夕也没有其它的习惯。于是白天照着字帖练练自己的字。研究下已经写出的和背过的八股文。
由于是下雨天,林夕也没有出去乱逛的心思。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现在起来,感觉到神清气爽。便拿了一支毛笔又拿着墨条在砚台里研好了墨。
林夕手持毛笔沾饱墨汁。林夕随心所欲的让笔尖在白纸上游走,轻盈而灵性十足。
林夕心神空明,没有受到窗外雨声的影响,竟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毛笔的初学者追求的是以手御笔,能简单的临摹一些书法作品。熟练后追求手笔合一。这其中的顶尖临摹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是真正的书法家,必须做到心底合影。即所写,即心中所想。
现在,林夕仗着这一段时间再魏先生的督促下苦练笔法打下的扎实基础,又有着上一世带来的与众不同的的眼界。终于在此刻融为一体在书法在手笔合一上做到了极致。一团浓墨在林夕的随着笔锋的转动,落下的字仿佛有了筋骨血肉,形态万千。仿佛有一层隔膜突然破裂一个书法家便在此时诞生了。
四月初八一个吉利的日子。府试的考试地点在琼州府学宫举行。
琼台学宫是官方创办书院占地近万平方,深四近,属于岭南风格建筑。外围的墙体为红色。
学宫门前人山人海,百余名衙役正在维持秩序。跟着县试相比,考生人数要多不仅仅是这一届通过县试的考生,还有往年败于府试的考生。这新旧考生将近1000人。只是人数多了,但是流程跟县试几乎一样。
门前检查主要还是防止考生作弊,防止两名为考生出来冒名顶替。必须找有禀生来对他们进行做保。
跟着县试一样,本次复试的主考官则由最高行政长官琼州府知府担任。
“林师兄,别来无恙啊。”
“师兄,请站在我等前头。”
“师兄定要为我们争光考一个府试案首。”
考试的众位士子看着林长圭到来,那些考生纷纷热情的打招呼,似乎是要尊他为首。
其实,这是科举和官场的一种潜规则,这里不再讲究辈分,只讲究资历和科举排名。
林长圭作为南海卫城的案首,相当是一个被保送的生员,童生的功名肯定到手了,就是看他到底能考到哪个位置,本身又极具才气,自然是他们的师兄。
在大门处,林长圭跟琼州府所辖县的考生打了个照面。府试是按照所在县、卫的考生排成一队进行检查的。
考场分成两队。一队是对军卫的考生进行检查。另一队是对普通县的考生进行检查。
那些在普通县试中考出来的考生。仿佛对这些由卫所中考出来的考生有所歧视。他们显得颇为自信,挑衅的望着林长圭,隐隐有跟他较劲和比拼的意思。
普通县案首为琼州府案首已经成了惯例,这是他骄傲的资本。他们打算在府试中找回荣光。对此,林长圭只是淡然一笑,便随着人群走进里面。
队伍有四列,每个衙差都在前面打着红灯笼,将考生领向各自的考场。
府试跟着县试一般,考场摆满了桌椅,有好有坏。林夕安排的座位略微靠前。桌面上平滑,不过木板拼接处裂开一道手指大小的缝。运气算是不好不坏。
府试共两场考试,第一场为正试考四书五经,时长为一天。
“入场闭门锁,考生不得喧哗。”一阵金属声响之后,又军兵大喊,随即听到了关门声。与此同时,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着官服的官员领着几名下属官员走到殿前,给正殿上的孔圣人上香行礼。知府上绣着白鹇,故而这是五品官员。这个品阶在京城不算什么。但在偏远的粤西,无疑是封疆大吏。
知府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之后宣布考试开始。
题目一共三套。两道四书题和一道五经题。这次没有出超纲题,都是中规中矩的四书五经,很考究大家平时的功力。
考生无疑很喜欢这种正统题。一旦恰好撞上自己背诵过的文章,那闭着眼睛写下即可。
纵观以上三题,第一道和第三道颇为有趣。第一道题的意思是国君的妻子,这里设计一个典故。在论语中有记载,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使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意思是孔子去见魏国的君夫人南子,子路为此不高兴。然后孔子就发誓说。如果我做了错事,上天就会厌弃我,上天就会厌弃我。只是因为这一小段记载,后人浮想联翩。不少人认为孔圣人跟魏国君夫人、南子关系暧昧。
第三道则出自于蜥鼠食牛的典故。蜥鼠是鼠类中最小的一种,牛被咬而没有察觉,所咬伤口即成疮,然后牛就死了,至死都不知何故。比喻暗箭伤人。
弄清题意,加上脑中还成百上千的文章,很快便有了准确的文章的构思,甚至第二篇文章,在林夕的脑海中就有一篇范文的存在。甚至第一和第三篇文章也有差不多的题目,稍微改一下就可以写出来。
林夕立刻挥毫泼墨,文不加点。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把三篇文章都写了出来。相当于抄了一遍。每篇文章最多不过700多字。因为八股文的文体要求不能超过800字。林夕写完后抬头望了望四周的人。看见都在挥毫泼墨,可见这三道题根本不难,众人都有准备就看谁写的比较工整。
林夕拿过卷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抬起笔,用馆阁体仔仔细细的将三篇文章抄录下来。
并且等风将墨迹吹干。仔细的卷起来,放在考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