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崩塌
稠密的亲吻将痛晕过去的王罗西拉回现世。她推开沉沉的眼皮,看到两人仍然在地上,男人正保持着交合的姿势,从背后把自己抱在怀里,在自己的脸颊和脖颈上不知疲倦地亲吻。下体传来的不适感提醒她,男人半软的性器和满满当当的精液还留在自己的后穴里。
西西你醒了!男人惊喜道,随之扳过女人的头颅,去寻她的唇,却被她一脸厌恶地躲开了。
西西西西对不起,朕不想这样的男人转而用头轻轻蹭着她的肩颈:西西原谅朕好不好?
王罗西并不理会他。但凡身上还能用上一点力气,她早就抽身离开了。这个男人今天狠狠撕碎了自己对他的最后一丝期待,如今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看到女人毫无反应,反而恹恹地闭上了眼睛,男人的眼里腾起慌乱:西西不要不理朕。朕只是不想你再找别的男人,每次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朕就好难过。你一次找了那么多男人,朕好怕自己以后再也不能满足你了。还有、还有那个妓子,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结发妻子一样。朕真的好怕西西以后只看着朕一个人好不好?
王罗西见识够了这男人的反复无常,如今这些温声软语听在耳里分外可笑。她不耐烦地打断了男人:现在可以放了我哥哥吗?
当然、当然,西西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去找别的男人。男人慌忙回答,唇深深地吻进女人的肩窝,讨好地解释:魏哥儿看着我从小长大,朕怎么可能真的对他怎么样呢?朕只是气他骗朕,朕这就叫人把他放了,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得了男人的话,王罗西没有理由再虚与委蛇了,她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男人收紧了双臂,将女人更深地嵌进自己怀里。
西西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和朕在一起,朕什么都给你。男人语气里的颤抖是真的。他能感觉到,若让王罗西就这么走了,她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王罗西一声冷笑,连多给出半分回应都觉得浪费。此时,殿门上传来叩击声,刘内侍在外边高声禀报:启禀殿下,有急奏。
现在不听!滚!男人暴躁地转头大喝,然后回过头来忙不迭地去吻女人的耳垂。
叫人稍等!皇后大声下令,然后对皇帝道:陛下政务繁忙,莫要耽搁。臣妾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不要走!他要奏,让他奏便是,皇后留在这里跟朕一起听。朕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给皇后听的,朕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皇后听,所有所有的事情李子恒一手揽住女人的腰,在她的背上亲吻,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另一手扶住自己半软的欲根,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动: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
噗地一声轻响,王罗西因疼痛而紧缩的眉头稍稍舒展了开来,后穴中被堵了多时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吧嗒吧嗒地拍落在地上,汇成一滩混杂着猩红血液的白色粘稠,在檀黑色的地板上无比刺目。
男人讪笑着挡住女人的视线,为女人整理好束胸和裙摆、披上褙子,再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梳妆台前坐下。他拿起了梳妆台上一把银篦子,为她梳理一头乱发,一边梳一边朝门外喊道:进来!然后他低下头,邀功一般地看向铜镜中的女人。
来人不是内侍,而是一身宫中侍卫打扮,看那服装制式,王罗西不由得心下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侍卫的声音不太稳:启、启禀陛下、娘娘,王魏将军在台、台狱里突然发了疾,医治不及,已经去了。
梳妆台前的两人均是一愣。
你说什么?好好跟朕再说一次,要是乱说话,朕砍了你的脑袋!皇帝大声喝道。
那侍卫抖抖索索地一下跪倒在地上,重复道:王魏将军在台狱中病逝了!
李子恒手中的银篦子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裂开了。他喃喃道:魏哥儿不可能
是了,哥哥自小有喘疾,按规矩不能参军的。可他一直铁了心要效仿王家祖辈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父亲拗不过他,便帮他隐瞒了喘疾的事情,送他去了西北边疆。哥哥一直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得很好,自己抓药自己吃药,从来不需要人照顾,大家竟然都渐渐忘记了他的病。西北风沙那么大,一定让他的喘疾加重了吧?突然称伤归京,是不是正是因为挨不住喘疾了呢?
那地上的侍卫抖得多厉害啊,真是可怜!这事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运气不好,碰到了自己轮班的时候出事。
皇后柔声令侍卫退下,侍卫如蒙大赦地离开了。
王罗西看了一眼镜中的男人,想也不能怪他吧。台狱又不是什么瘴乡恶土,不过是清冷一点罢了,他怎么可能是故意要哥哥的命?
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啊。如果、如果我早一天去了延福宫,如果我提前通知了玉婴,如果我没有坚持要去狩猎以至于遇险,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甚至、甚至如果母亲没有因为生我而难产去世,一定能劝阻哥哥去西北戍边,他就能好好在京城养病。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啊。
咦?好像有人在叫皇后?皇后是什么呢?皇后有什么用呢?皇后能让自己的哥哥多活哪怕一个时辰吗?
桌子上的凤钗摆得好像有些歪,这宫里的下人做事怎如此不细致了,是因为知道这个皇后没有用吗?让我将它摆正吧。为什么怎么都摆不正呢?为什么摆不正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皇后!皇后!李子恒双手扶住王罗西的肩膀用力摇晃:皇后醒醒!
王罗西用力一甩手,手中紧攥着的金钗在男人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滚!!!她声嘶力竭。
男人跌倒在地,捂着脸上的伤痕,踉踉跄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