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沉默了下,随即才漫不经心的道:
“王拿命换来的小崽子,虽是被你们抛弃了,多少我与他到底有些情谊在,自是好好看顾他的小崽子长大。”。
大祭司深深地看了眼二长老,倒是没有反驳,相比于她们,她终究是年长了许多岁月。眼睛里看到的也只有整个鲛人族的未来而已,至于别的,如同她脸颊上的不知道何时生出来的细纹,有心无力。
“到底是人族的地盘,你一个人鲛人,行事还是莫要太过张扬。那个人,想来自此之后,应也不会在想看见鲛人。既是想护在她姐弟两个身旁,有时候鲛人族的二长老还是莫要太过恣意、随性。”。
大祭司的目光从二长老不修边幅的衣衫上慢慢挪开,意有所指也同样点到为止。
二长老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毫不在意。
“我的事,倒是不劳烦大祭司操心了。只是,有的事,我们倒是有必要好好算算。”。
二长老的目光不在落在青柳殿的方向,转而金棕色的眸子如同猛兽一般紧紧地凝视着大祭司,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
大祭司略有些不自在的错开眸子,并不搭理二长老,转而道:
“王将生机留给了他,你既然要去人族,这人情便由你来做。到底他的出身也不低,左右卖个好,也未尝不可。”。
二长老冷冷地笑了起来,一双金棕色的眸子里冷硬如矿铁,不见半分温情。
“大祭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擅算计,不过,那个人比起你们这些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族人,我看着倒是不错。不管你在算计什么还是又有什么阴诡计谋,我月逝接下来了。”。
大祭司暗暗的叹了口气,却也没办法辩解,毕竟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那管它初心如何?
若是这天下的事都只论初心,那里有那么多拐弯抹角不得要法的糊涂事?
“他年……算了,我们若都能活着,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你若是实在是不喜留在……这里,那便早日寻个能接承你衣钵的继任者。至于其他的事,你也是鲛人族的族人,大祭司的使命自然也包括庇护你……”。
二长老的拳头硬了又松,松了又硬,终究还是压下性子,没有做什么内耗的事情。
“你还真是偏袒她,为了那么一个……东西,竟是连我的主意也打上了?只是,大祭司还是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走崴路。长老一脉的事还轮不到祭司插手,只说一次,大长老若是记不住,下次休怪我不念旧情。”。
大祭司的眸子里掠过遗憾与怀念,最终又归于沉寂。
“蔺玥欠我一个情,你……终究……若是有事,你来寻我便是,总归我也愿意助你一次。”。
“呵呵……”,二长老金棕色的眸子里都是讥讽。
“大祭司看来还是没有记住当日继任长老之时的誓言。大长老是大长老,蔺玥是蔺玥。”。
“今日,我也同样如此。二长老是二长老,月逝是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