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万剑宗那个小女娃说的话你怎么看?”。黎渊一脸的深思,眼睛透过茫茫的虚空似乎能探望到他们寻找的人。
“那件事?”。柳安的目光没有从手中的血玉上挪开丝毫,似乎那血玉里藏着什么能够让他痴狂的世界似的。
对于柳安日渐一日的沉默和吃顿,黎渊虽然仍旧担忧,但是却已经不会感到丝毫的奇怪了。
“银之海域,师兄以为当真是那小姑娘从摘星阁秘书中看来。”。
“不是,是另外一个小姑娘,我的孙女,你的徒孙。”。柳安毫不犹豫的回答既没有解开了黎渊心里的结,也没有因此肯定了相同的答案让黎渊有半分开心。
而是沉默,寂静无声的沉默。一直沉默了许久许久,他才再一次开口。
“为什么会是她?你我不比那小姑娘与她更有因果?”。
满满的苦涩和不解,半点不似一个已经半只脚踏上飞升路的大能。只能说感情是世界上最坚固的铠甲同时也是最锋利的刀。
“她是变数。不论是谁,只要他们平安,我都不在意。”。柳安的目光总算是从血玉上挪开了,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眸里只有担忧和疲倦。显然内心的煎熬并不像面上那样平静。
“血玉亮了,我相信她是个赤诚之人。青嗣和他的孩子就在不远处的城池里,阿渊这一次不论生死我都不会在放手了,我必护我孩儿。”。
黎渊张了张嘴想说当年的事并不怨他,她之结局也是她求仁得仁并无后悔之意。哪怕他在,也改变不了任何的结果。但是他们师兄弟自幼相互扶持至今日,了解彼此远胜于自己。自然也明白当年的事虽已释怀不在是不可挣脱的执念,毕竟她也算是得以新生,但是若说没有遗憾和愧疚那也不可能。
“师兄,若你我师兄弟二人联手尚且带不走青嗣,这修行倒也不用修了。只是,青嗣的死结究竟落在何处……”。
黎渊有些不忍,终究还是道:“若是断了他的大道,便是留住他的性命又如何?他那样的秉性,若是生不如死他只会选择最刚烈的结局。”。
柳安忍不住握紧手中的血玉,痛苦的闭上了双眸,过了半晌这才道:
“我知,天若是要强行将他带走,这天便是逆了又如何?”。
黎渊心下一跳,面上不显,却也没有多做劝说,毕竟多说无益。
“师兄,青嗣找到了是好事,我们应该高兴。修士亲缘浅薄,高阶修士难有子嗣,既然是青嗣有了血脉相连的女儿,我们也应该为小姑娘准备些礼物。尺素那小子那次来不想着捞点好处?”。
既然无法改变柳安的固执,黎渊也不愿在此事上在纠结下去,莫不如想些值得欣慰的事。
柳安的眼中也多了一丝柔和,“她既然和万剑宗的那个小姑娘有交集,想来许是喜好也有想通之处,我比照着那小姑娘的喜欢粗粗弄了一些,也不知她喜不喜。”。
柳安将自己准备的储物镯递给黎渊,都几百年没有如此用心为一个人准备礼物了,虽然是高阶修士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大能,但是柳安还是难免有些忐忑。
黎渊默默将自己准备了十万上品灵石的储物镯收了起来,默默地查看起柳安准备的东西来。储物镯虽然大,但是在渡劫期修士的神念之下也不过是几个瞬息的事。黎渊将储物镯还给柳安,琢磨了下这才道:
“万剑宗异于常人,哪怕那孩子有异族的血脉但是也不见得喜好会偏向万剑宗。法衣法饰倒也不必如此统一,待我唤尺素来问问,他做事素来圆滑,或许更懂小女孩儿的心思。”。
柳安不可置否,黎渊的心意的是黎渊的心意,他的是他的。若是不喜那便不喜,总归只要她喜欢的他都买得起就是了。
柳安的心神又回到了手中的血玉上,“待那份手书送出去,我必定是呆不住了。阿渊,宗门的事……你便多费心些。”。
柳安的急不可待黎渊当然清楚,事实上他不比柳安好上多少。唯一的弟子一向视如亲子,锥心之痛不比柳安少。但是他们还是太远宗的修士,哪怕来之前已经有言在先,该看顾的还得看顾。便是太玄宗这一次来的高阶修士不止他们师兄弟二人,他二人也不可能同时一走了之。
“我知,师兄安心。若是寻得青嗣消息,万不可逞强,他也是我唯一的弟子。”。
柳安没有反驳,只是微微颔首。
“万剑宗与太玄宗有何特殊的干系?万剑宗又何时与摘星阁勾搭上了?叔父你说,今日这些事里面戚离商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万剑宗的这位大师兄总是能出人意料啊!”。
梅生笙一脸的好奇与探究,只是那双总是泛着春水的桃花眸里却是平静异常不见半点波动。
“笙儿,你太过关注万剑宗的那个小辈了。你的心和眼不应该长久的停留在一个人身上,你应该重视己身的修行。”。
梅生笙一脸的嘲讽,漫不经意的道:
“二十岁入金丹,比之昆仑那位予生还早了五年。哪怕如今十年过去仍旧停留在金丹期,他对剑道的领悟只怕不比元婴差。若非如此,族中又怎会想着把箫儿送给他?”。
“叔父,箫儿于我如何,想来这么多年你也看得清楚。我如何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只是就目前而言,只怕族里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看戚离商待他身边那位小师妹尤为紧张。”。
一身黑底傲雪红梅法衣的男子一脸的不赞同和宠溺,无奈道:
“笙儿,你该知道箫儿的体质特殊,若非大机缘,只怕此生也就止步元婴。你该知道,你虽是方丈梅家的少宗主,但是方丈梅家可不止你一个少宗主,取而代之之人不在少数。你若是无法在修为上碾压所有人,那箫儿注定只能是你的垫脚石。比之戚离商,笙儿还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