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福身上是哪里都疼,想想也是,不是被摔就是被打,哪能不疼。
田彩虹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乱哄哄,身上的衣服被泼了水,又沾了泥,远远的看,两个人和要饭的没什么区别。
对面偶尔来个人,看到他俩,嫌弃地捂住鼻,躲得远远的。
田彩虹平日里风光惯了,哪里受过这气,她愤愤地对着张得福嚷嚷着,“这就是你养的好闺女,翻脸不认人。不就是日子过好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你张得福,你这个没本事的货,自家闺女都搞不定,你还能干点么。”
张得福本是个三脚踢不出屁来的闷性子,要是搁以前,田彩虹怎么骂都行,可今儿他也受了气,挨了打,还帮她当了次人肉垫子。
再说了,要不是田彩虹吹他的耳旁风,他怎会来叶家村找不自在。
这么一想,他的暴脾气就上来了。
他朝着田彩虹的屁股就是一脚,“胡咧咧个啥,老子今儿走这么一遭,还不是因为你。再嚷嚷,老子一脚把你踢到山沟里,再也别回家了。”
田彩虹哭丧着脸,愣是没敢再吱声。
幸亏回到村子里时,村子里的人还没有下地,不然,两口子的脸怕是又要丢尽。
这几日,因为张秋叶被休回家,村子里的人看他们已是白眼。
这也是田彩虹霍霍着张得福找张觉夏要银子的原因,她想着手里只要有了银子,张秋叶还能嫁个好人家。
可她也不想想,被休回家的女子,再找个人嫁,岂是银子能搞定的。
张得泉作为一村之长,已经来家里找过他们了,那意思就是为了村子里众人的口碑,张秋叶最好快点嫁出去。
媒婆那里田彩虹也去过多次,好话说了一箩筐,可除了死了媳妇的鳏夫,配得上张秋叶外,其他的没有一个合适的。
田彩虹想让媒婆帮着找个条件超过镇子上刘三乐的那种年轻汉子,媒婆看她的眼神如同看怪物,“秋叶她娘,你家闺女什么个条件,你不知道吗?咱们别提刘三乐,人家家是富户,他还是童生,咱们就说年轻汉子,这一条,秋叶她也不合适啊!”
田彩虹压着手中的怒火,歪着头看着媒婆,“我家叶儿怎么不合适了?”
媒婆大嘴一撇,“秋叶她娘,你回家还是先洗洗眼睛,再寻别处说媒的去吧。我说了这么多年的媒,什么锅配什么盖,这点子道理我还是懂的。”
田彩虹被怼的哑口无言。
“秋叶她娘,咱们看在一个村子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人啊,别太贪心了,什么人什么命,你争也争了,抢也抢了,可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秋叶现如今的情形,就只能给人家当后娘,这还得是人家男方那边不在意,她的过往呢。你要是觉得我的话难听,或者我给你办不了事,你可以寻镇子上的其他媒婆,他们路子广,或许还能帮着寻摸着你想的那样的。”
田彩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真的吗?”
媒婆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还能骗你不成,只要你嫁妆足足的,总有年轻的汉子为了银子愿意娶的。”
因为媒婆的这句话,田彩虹这才动了心思,让张得福寻张觉夏要银子。
只要有了银子,张秋叶就能再嫁好人家。
到时气死刘家人。
提起刘家人,田彩虹气得牙根就痒痒,可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