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警方只在乎夏艺卓有没有犯法,却不在乎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这就是夏艺卓为什么始终不愿意开口的原因。”陶林说罢,又重新开始在余子江面前左右踱步起来。
“我已经和他们提过意见了,局里应该形成联审队伍,将三个案件一并处理掉。”余子江说。
“结果呢?”陶林赶紧问。
“目前还在讨论方案的可行性。”余子江回答。
“很显然,林华鑫心里很清楚,一但这三个案子联合处理,就会掀起一场推翻他利益集团的大风波。直到现在,他还在尽全力压住十年前的纵火冤案。”陶林深吸了一口气。
“你坐一会儿吧,走来走去的我头都晕了。”余子江看着他无奈道。
在他的印象里,陶林很少像现在一样肉眼可见地担忧,在遇见夏艺卓之前,陶林就算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上照样如同一汪毫无波澜的清潭。
陶林终于彻底停住了脚步,往前坐回了余子江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领导们的讨论会我也没办法参与,只看看莫时秋据理力争的结果。”余子江耸了耸肩膀。
接着他前倾身子,从桌角的书立上一连抽出好几份文件,然后将这摞得老高的棕色文件盒全都推到了陶林面前。
“现在还是先看看我们手头上的案子吧,至少我们还有一个蓝泊ktv无头男尸案,剩下的事儿你急也急不来。”余子江说。
陶林深吸了好大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伸手拿了一份桌面上的文件,很快翻开来。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陶林忽然慢悠悠地开口。
“夏艺卓身高178,体重61公斤,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勒出如此轻的勒痕?”他说着,手上的尸检报告文件平放下来,指尖敲了敲断头男尸脖子上断断续续的勒沟。
“所以你怀疑……”余子江顿了顿,示意陶林继续推理下去。
“我怀疑夏艺卓根本不是真凶。”陶林立刻接话。
“可是凶器已经确定就是夏艺卓的棕色羊毛围巾,而且监控录像已经将他的可疑行径拍摄了下来。再加上他有足够的作案动机,甚至已经在语言上出现了挑衅暗示……这么多的证据都指向夏艺卓,你还是觉得凶手不是他吗?”余子江摇了摇头。
“你别忘了,夏艺卓身边还有一个和他非常亲密的人,一月十六日晚上也出现在了蓝泊ktv。”陶林说。
“整个ktv都是夏艺卓的,他想要在监控录像上动什么手脚,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至于那条棕色的围巾——最近r城实在太冷了,徐厚蒲死之前,这条温暖的羊毛围巾在谁身上还说不定呢。”陶林内涵道。
“你是觉得,杀害徐厚蒲的人很有可能是关雨花。”余子江眉头紧锁。
“关雨花是十年前华鑫酒店纵火案的幸存者,贺扬曾经是舞蹈队的带队老师。她想要揭露真相,为她的老师洗刷冤屈。这么看来,她的杀人动机同样非常强烈。”陶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