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以我对夏总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做这样出格的事情,这下好了,也不懂他到底是动了谁的蛋糕,实在是让人愤怒。”
“我刚起家的时候,还是夏哥出手帮了我。这一声兄弟出口,那他夏艺卓便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黑白两道谁人不知夏哥义字当头。现在夏哥死了,关嫂年纪轻轻,也没有个孩子做寄托,真是可怜啊!我们可要把关嫂护好了,别让人再打什么主意。”
陶林从这些穿着体面的人群中经过,发现他们各个都为夏艺卓的死鸣不平。
前来追悼夏艺卓的人很多,有些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连说话都细声细语的;有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撸起袖子就能看见大花臂。
夏总真是什么样的朋友都有。
可无论这些朋友气质如何工作如何,在大家的印象里,夏艺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如今他的死,让许多人难以置信,也让许多人感到气愤。
陶林在这个大会场上缓步绕了一圈,试图寻找关雨花的身影。
只听不远处的站台上传来一声话筒滋啦漏音的声响,着装庄重严肃的陈昂站上台去。用他低沉的声音诚请宾客上前献花。
关雨花终于从窗帘紧闭的里屋走出来了,程娜把她搀扶到了夏艺卓的遗像旁边,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松开了她的手臂,站到了遗像的另一边去。
马佳窈则和程娜站在一起,悲伤地低下头去。
在这场追悼会上,程娜、马佳窈、陈昂三个人是夏艺卓最亲的人。
他们从来不是来自于不同世界的独立个体,他们彼此相爱的家人。
陶林拿着两束白花,缓缓走向台前,和所有虔诚哀悼的宾客一样,为逝者鲜花,和生者握手拥抱。
关雨花看到陶林,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却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目视着陶林送完花,引导员将他礼貌地引导到台下的座位上。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又那么悲伤。
告别仪式开始,致辞、献花、鞠躬……每一个步骤都庄严肃穆。
关雨花只是短暂地出现在台前,大多数时间里,她都是红肿着眼睛,埋头坐在台下。
程娜和马佳窈一直陪在她的身边,陈昂则帮着她招呼前来悼念的亲朋好友。
陶林坐在台下,远远地看着会场最前面那张带着笑意的黑白遗照,越发觉得心酸起来。
可是他必须整理好情绪,迈步走向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关雨花。
陶林还没有起身,只听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挪动到了他的身边。
“陶老师。”闻声抬头,陶林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男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竟然是徐贵。
只见他一身黑衣,胸口佩戴着白花,陶林本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前来吊唁的,直到他看到徐贵顺势搭在双膝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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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林憋着一口气,把心里一团冒起的怒火压了下去,只剩一张冷漠的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