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跪地投向的陈文瑞,裴小二也是感慨万千,他其实非常看不上这种为了活命,向同伴动刀子人。此时他能为了活命,而斩杀袍泽,下次谁能保证,他不会为了其他利益对自己动手。
不过裴小二也能理解他的这种行为,毕竟视死如归,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不过此人,却不能让他继续从军了。
叹了口气,裴小二淡淡道:“你起来吧。”
听道裴小二的话,陈文瑞一块石头落地,估计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有磕了个头,“谢将军。”,从地上爬起,垂头立在一旁,听候发落。
其他家丁跟着陈文瑞跪下起身,有几个伤势特别重的,起身的时候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的战友扶起,这才没有摔倒。
裴小二在旁看得直皱眉,其实这群降卒素质还是可以,又经历过厮杀,想来上了战场就是经验丰富老兵,比新兵活的更久,只能他暂时还没想到如何安置这些降卒,先把他们收拢在营中,等日后有机会再说吧,“给他们医治一下,看押在军营,别让他们随意走动。”
“是。”
城墙被拿下了,整个狐岐山据点就宛如被剥了壳的鸡蛋,露出了里面鲜嫩的蛋清。
一路向前,通过狭窄的峡谷,来到了群山环绕的狐岐山基地,只见内部土地平整且宽广,一座大型城镇傍水而建,面积极大,足以容纳近五万多人,围绕着镇子周围,是一片片被开垦的田野,田中阡陌交通,规整有序,俨然是一派桃花源的模样。
率兵来到镇子近前,才发现镇子的与众不同,一队队奴隶在监工的皮鞭下努力干活,人人骨瘦如柴,面露菜色,其中裴小二甚至还看到数个不足十岁的小孩,面容呆滞,被人串在一起,在皮鞭下挥舞下,靠着本能做出些轻微的反应。
看得裴小二额头上青筋直冒,一股杀人的**蠢蠢欲动。
那边被奴役的奴隶们看到裴小二一行,手上的动作稍慢,立刻就招来无情的皮鞭,被抽的奴隶蜷缩的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走了过来,皱着眉对裴小二道:“你是哪个管事的手下?我怎么没见过你?”
裴小二没有理他,转头看向了一直跟在身后的陈文瑞。陈文瑞赶忙上前,对低声对裴小二道:“将军,此地所有人都属于范家。”
“那些人,”陈文瑞指向了那些劳作的奴隶,“都是这两年被范家诱骗进来的流民,范家人以粮食为诱饵,将这些流民诱骗过来之后,就将他们控制住,终日劳作。据我所知,这些人已经是第四批人了,以前的几批人都已经被消耗掉了。”
“陈文瑞,没有大管事的命令,你怎么敢进来的?”那人显然也认出了陈文瑞,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陈文瑞并没有理他,接着向裴小二介绍道:“我们这些家丁平时没有命令根本就不能来这里,这里面有一个范家的核心人物,就是他说的那个大总管范永霖,他是家主范永斗的亲弟弟。”
“范家人都该死。”裴小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爆发了出来,“去将所有范家人都给我捉了,押过来,再派人将那些被范家欺压的流民、工匠等人都召集过来,我要替天行道。”
“是。”裴小二身后的大军,早就是人人憋着一口怒火,听到裴小二命令下来,当下就冲向那些拿着皮鞭的监工跑去。
“你们要干什么?”
“我可是范家的人。”
“敢动范家人,你们都不得好死。”
在范家监工惊恐的眼神中,裴家军像抓小鸡一样将他们按倒,看押了起来。
裴小二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裴家军的将士在镇子中来回穿梭,将这些个畜牲不如的人不一个一个抓起来,丢在身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