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孝接上说:“话是没说错,只是没说全。”
苏小妹听见有不同意见,就“嗯”了一声,看着吕孝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吕孝说:“应该这么说:屎!不干不净,狗!吃了没病。”引起班上一阵哄笑。
苏小妹娇滴滴的“哼”了一声,继续上课。
无独有偶,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小旋风灌进吕孝的耳朵里。
原来,是苏小妹在讲到食物链的时候,说:“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嘛。”
吕孝脱口而出,说:“放屁!”
苏小妹当时走到了讲台上,一听到吕孝又有不同意见,就问:“一山不容二虎也有错?”
吕孝说:“你就没听过人家小朋友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苏小妹一听吕孝唱《两只老虎》,被逗的喷出笑来,一双眼睛盯着窗外,笑得呵呵呵呵响,笑得整个婀娜的身影花枝乱颤,笑得把拿卷子的左手搁在了讲桌上,笑得用捏粉笔的右手的手背挡住鼻子,笑得鸭子嘴张开来,下嘴唇在窗外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光泽是桔红色的。
当然,这么好笑的笑话,全班都在笑,版权人吕孝更是笑得不像话,简直笑疯掉了,又是跺脚,又是捶桌子,又是摇头晃脑的。
忽然,包回抹了一下脸,把手掌伸到眼前一看,问吕孝说:“你怎么笑出水来了?”
吕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笑得不知不觉的出了眼泪,而且不是小小的眼泪,是水龙头忘记关的那一种,要不然怎么会晃到包回的脸上去呢?不止是包回的脸上,他自己的桌子上也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洒满了水滴了。
发现自己出眼泪之后,吕孝发起愣来,反省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眼泪,哦——,原来自己这是被苏小妹感动了,发现之后,自己又被自己感动了,哭得更厉害了,根本就控制不住了,胸脯一起一伏的,鼻子一吸一吸的,两只眼睛就好像是两个忘记关的水龙头。
哭着哭着,全班的眼光都集中的投射了过来,于是吕孝竖起刚才才放倒的那本大书,把脸躲到书本背后去,想不出声,但是又由不得他自己,然后发现,他越是躲,人家就越是要看,于是就干脆把书推倒,挺起头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的哭。
包回从他的侧面观摩了良久,忽然拍了一下手掌,说:“哦——,想到了想到了,松鼠!松鼠!”
原来,包回因为天生鼓眼被吕孝比作蛤蟆,但是他嘴巴比较笨,只知道吕孝翘嘴,就是想不到把他喊作什么动物好,现在好了,刚才看到他翘起嘴巴在那儿哭,观摩了几下,终于灵光一闪,叮——咚!想到了,原来吕孝像松鼠,想到这里,他把刚才看绝交书的气愤也忘记了。
乔廓拿一本黄色小说拍了吕孝的左肩膀一下,说:“哈哈哈,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人赖在世上,索性死掉去算了。”
苏小妹已经笑饱了,含着笑走过来问还在流泪吕孝:“做什么?”
吕孝胸脯一起一伏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没事,——,我,我,我发,发神经。”
苏小妹一听,应了一句“哦”,笑眯眯的走了,也不去管他,继续讲解卷子去了。
忽然,靠窗户坐的同学骚乱了起来,原来,窗外下起了嘀嘀嗒嗒响的雨来,它们都在匆匆忙忙的关窗户,而窗外的太阳还在西边山头上却没有下山。
吕孝看到下起了雨来,本来快要停下来的哭顿时又发作起来了,还是刚才那样,两眼汪汪,鼻子一吸一吸,胸脯一起一伏,他深情的盯着窗外的晴雨,一边哭一边这样想:没有人回晓得我为什么会哭,包括苏小妹在内也不晓得,我哭,是因为我正在经历经典,以前,我只欣赏过经典,从来就没有斗胆想过,原来,经典还可以亲身经历,而且主人翁竟然是区区在下,我也晓得,经典是不可重复的,不会再现的,只能回味,只能重温,所以,我要在这个经典进行时抓紧时间来把它记忆下来,供我下半辈子回味,重温。
他还这样想:世界上再也不会重复出现一个苏小妹,外带一个吕孝,它们联袂打造出如下一出好戏:
从前有一节生物课,僵尸生病了,叫苏小妹来代课,苏小妹在讲到关于食物链的时候,这么说:“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嘛。”
吕孝脱口而出,说:“放屁!”
苏小妹就问:“一山不容二虎也有错?”
吕孝回答说:“你就没听过人家小朋友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苏小妹一听到吕孝唱《两只老虎》,竟然喷出笑来了,一双眼睛盯着窗外,笑得呵呵呵呵的响,笑得婀娜的身子花枝乱颤的,笑得把拿卷子的左手搁在讲桌上,笑得用捏粉笔的右手的手背挡住鼻子,笑得鸭子嘴张开来,下嘴唇在窗外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光泽是桔红色的。
她那鸭子嘴下嘴唇里面的光泽是桔红色的,让吕孝联想到了他自己家的母鸡亲屁股生的土鸡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