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翎是个闲不住,同小孩般同路清桐他们玩游戏,玩输了还耍赖欺负小的,一时间整个正厅好不热闹。
路清乐拉着柚蓉到了后院的角落里,把柚蓉圈外他和墙壁之间。柚蓉被吓得连连挣扎,路清乐只好说不会对她怎么样,柚蓉这才消停,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盯着路清乐,路清乐本来还生气柚蓉不顾及他,选择跟靖瑶一同去淮阳府,可当看到柚蓉这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突然也没那么气了。
“罢了罢了,去便去吧,反正我自由,随时皆可去看你。”路清乐只能这般自我安慰,这丫头执拗一根筋,同靖瑶是一样的,他估计是劝不动的,那便自己去陪她。
“二少爷这是说什么胡话,柚蓉不懂。”柚蓉眨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脸懵懂的问,二少爷今日也没喝酒呀,怎的就说胡话了,还是一些她听不懂的胡话。
“算了,也不为难你,回去陪着你家小姐吧。”路清乐轻叹了口气,松开柚蓉,这傻丫头,真不晓得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瞎子估计都能看得出来自己对她的心意,就她看不出来。
“哦。”柚蓉呆呆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转过身柚蓉不再是那副懵懂的模样,眼神恢复了清明,二少爷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可是她不能,小姐和二少爷,她只能选小姐,只盼二少爷早日觅到良人,忘了她吧。
路清乐看着柚蓉的身影走远,苦笑。想他路清乐何时在旁人面前这般卑微过。
出了正院,便不想在回去,回去也无事,戏班子还有这事没做,明日便是新春,靖瑶要出远门,这几日便不好再去戏班子,不如今日做完。
思及此,路清乐叫上了随从小厮一道出了门。
正屋这边,考虑到老夫人年岁大了,不宜久坐,外加路清瑶风寒还未好,便提前散了各回各屋。
路清翎是个脸皮厚的,散了后一直跟着路清瑶,缠着她要同她睡,不能平白便宜了顾应辰。
路清瑶耍赖不过她,便只好应允,众人散去,柚蓉已经回来,不见二哥,怕是又出了门。
回了静馨苑,柚蓉去给小姐温药去了,路清翎拉着路清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喝了药,路清瑶她们便早早的歇息了,明日新春,自是不得晚起的,寅正便要起身准备了,新春一切如新,家中规矩严明。
这一觉路清瑶睡的不是很安稳,做了噩梦,梦到家道中落,太子当政,辰王被擒,种种混乱的事,惊得她再也无心入睡,早早的就起来了。
看了眼睡的安稳的路清翎,路清瑶动作没敢太大,轻手轻脚下了床,给路清翎盖好被子,披上披风出了里屋,来到外屋软塌坐下。
透过屋里昏暗的烛光可以看见路清瑶脸上的虚汗,半靠在榻上,脑袋有些昏沉,嗓子也不舒服,这风寒怕是要带出门了。
她不知自己怎会做这种噩梦,梦到家里就算了,还梦到辰王,一个她从未了解过的人。周远行当政,路家落难,祖母愁容满面,她心如死灰,这种感觉都让人觉着太真实,真实的让人害怕,心慌。索性一切都只是梦,当不得真。
再无困意,路清瑶缓过来,找了本医书过来看,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里面多记载了瘟疫,伤寒一类的知识。
她酷爱读书,尤其经商和医书,这两种书籍她最喜欢看了。
明日初一,启程在即,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当,她不打算带太多东西,可母亲和祖母不依,硬是给她准备了整整十车物品。
担忧路上有山匪出没,说让四叔停了镖运,找些身手好的镖手护送她前去淮阳府。兄长也同陛下告了假,同她一道去,三个是个自由身,说是带着乐团同他们一道去淮阳府,正好巡演。
凡事皆不用她操心,家里都给她安排妥当了,她只需带着自己的一把古琴,还有平日里爱看的书籍就好。
今日路清翎也醒的早,不过寅初便醒了,醒过来见路清瑶不在床上,起身披上披风出了里屋,就见大姐坐在软塌上看书,昏黄的烛光打在她脸上,形成一种娴静的美。
“大姐,何时起身了。”路清翎走过去在一旁坐下,轻声启口。
“不过比你早一刻钟,现时辰尚早,为何不多睡会。”路清瑶看了看窗外,乌暗暗的夜,什么也看不清楚,这会还没鸡鸣,不过寅初时辰。
“睡不着,一想到大姐你要远去淮阳府,靖翎心里恍若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大姐的夫家如此远,靖翎若是想大姐了,想看大姐了,也只能看着画像,解相思之苦。”路清翎总觉得心里空唠唠的,她最喜欢跟在长姐身后,同她一道学习,长姐疼她,总是舍不得凶她的,若是长姐去了淮阳府那边,那日后她在上京便无了主心骨,做什么肯定都是提不起劲来的。
“那你便同长姐一道在淮阳府寻个亲。”路清瑶打趣道,她知这事不可能,只不过说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