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他们可知府邸在何处,可需我派人带领。”
“如此便多谢崔兄了。”路槊没有拒绝,他确实需要一个领路的,带路清肃他们去府邸。
“路兄客气。”
“三叔,不如就让侄儿带他们前往吧,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崔士安自荐,清河郡是崔家的地盘,他们已经没有去崔家歇脚了,总不至于连个带路的人都要叫下人去做,这不是叫人觉得崔家不会为人。
“有劳贤侄了。”崔健本来还在想该叫谁去比较合适,没想到崔士安自己开了口。
“有劳了。”路清肃礼貌的朝崔士安行了拱手礼。
“路兄客气了。”崔士安笑着,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虽说上京路家一直同崔氏一族不和,却也没道理说人家到了地盘上来,冷眼相待之说。
虽说来往不多,他却也是对路家有所了解的,商贾之家。也是忠义廉明之家,路家皆是良善之辈,这天下怕是有一大半人都得过路家恩惠,虽说路家这辈朝廷势力有所削弱,但也是不可小觑之辈。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路家不需要天下,他只需要得到人心,那么路家只会越来越好。
众人分成了两队,崔健带着路槊他们去自己的府宅,崔士安带着路清肃他们去路府。
“小姐,同四老爷他们说话的有一位看上去跟四老爷年纪相仿,看两人的样子,应该是朋友,还有一位少公子,长相翩翩,跟公子们的年纪差不多,浑身带着书卷气,能看的出来也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的。”有外男在,路清瑶不方便下车去,所以柚蓉便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应当是清河崔氏。”路清瑶不用想,就知道是清河崔氏,在这清河郡,还能有谁家能称得上大富大贵之家,除了清河崔氏,便无其他。
四叔常年走镖,能和清河崔氏有些关系也不足为奇,至于柚蓉所说的年轻男子,应当是吏部侍郎崔士安,崔家一直走的是仕途,经商的少,仕途中能提及名号的,除了一品大夫崔硕,怕也只有崔士安了。
崔氏这几年风头正盛,大房女儿嫁给大皇子,可谓是风光无限,在朝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父亲没少被崔氏打压,所以父亲选择辞官也是对的。
至于崔士安,只听他是个极其低调的人,凡事不喜出风头,整个人平时除了上朝,闲暇时间就是写写字画画山水,不怎么与人结交。崔士安他为人正直、善良,是个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倒也是崔氏的一股风流。
听闻崔士安长相俊美,崔家又有势,所以好多朝中显贵都想跟崔氏攀一门亲,不过崔氏是何等家族,不得崔士安同不同意,崔硕便替他回绝了,崔硕是个势力的小人,崔士安是他唯一的儿子,婚配之事他自然是要选一位对崔氏有利的家族。
反正对于崔家,路清瑶是没有好感的,总觉得这样的人家太清高,孤傲,融入不了市井。跟路家比不得,路家此前也不比崔氏差,若不是皇帝忌惮路家,有意打压路家,怕是这朝中还轮不到崔氏说话。
车队在城中走走停停,迎来许多人的围观,实在是他们的队伍太庞大,拉的又是些金银珠宝,很难不惹人围观。
路清瑶掀开车帘一角,人依靠在小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闹市,不得不说清河郡确实是挺热闹的,除却围观的人,还能听到别的街上传来的吆喝声。街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商铺和摊位,卖的东西多种多样,很难找的出来重复的。
清河郡虽说没有上京大,却也是繁华不低上京,马车行驶着,路清瑶看到柚蓉说的哪家很好吃的一品茶店,门口排满了长长的队伍,看来传言不虚,这一品茶店确实很受人欢迎,能够让这么多人排着队等,这里面的茶点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柚蓉这丫头爱吃这些,等安顿好,是要带她要好好吃一次的。
车队越走越偏,直至到一处僻静的宅院门前停下,四叔买的府邸很偏,想来是因为不久住,所以买偏一些。
府邸四处宅院甚少,连行人也没有多少,但是符合路清瑶的心意,她是喜静的,若是四叔买的宅院是在那闹市中心,怕是这些天都会头疼的。
“小姐,我们到了,你先把斗笠戴上。”等马车停下,柚蓉把准备好的白色斗笠递给路清瑶,有外男在,路清瑶不方便露面。
路清瑶接过斗笠戴上,斗笠很精致,一圈花瓣围着,连纱的颜色都跟路清瑶今日穿的粉色衣裙一样。斗笠的纱不长,路清瑶站起来也只到肩膀下面一点。
路清肃看了眼府邸,如四叔所说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只是住不下这些人,恐怕还要麻烦镖师去住客栈,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便好。
这周遭人静,最是容易出事,也不知晓这清河郡太平不太平。
“妹妹,我们到了。”路清肃率先下马开嗓。
崔士安也跟着下了马,按理说给他们送到他的任务便完成了。
“多谢崔兄了。”路清肃客气的行了拱手礼。
“无事,路兄莫要客气。”崔士安急忙还礼,心道路清肃太过于客气。
柚蓉先下了车,然后小厮拿来脚蹬,路清瑶踩着脚蹬下来。
崔士安闻声,朝马车看过去,微风轻轻吹过,将路清瑶的斗笠纱吹过一角,然后又快速回到遮住。
速度之快,却也是崔士安目睹了路清瑶的仪容,是位很娴静的女子,如清水芙蓉般不谙世事的美,粉色衣裙穿在她身上更显娇态。只一眼,眼前的女子便入了崔士安的心。
说不上貌美如花,只是长相让人感到很舒服,嘴里若隐若现的笑意,给人感觉很亲和。
路家大小姐他此前也听闻过,是个有经商头脑的,十余岁便开始帮着家里打理生意,比起多数男子来,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是当代不可多的的女先生。
从前都只闻其声不闻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崔士安活了十七年,从未对女子心动过,也不是未有人给他保过媒,可是那些女子,大多势力看上他家的财势,要么就是未见过世面的,皆不是他所喜欢的样子,今日一见路小姐,心中便有股暖意涌上心头,他知道这便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