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林衿苒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乖乖的听他的话,安静的吃起他带过来的吃食。
路清益见她如此,欣慰的笑了。他的笑如沐春风,温暖人心,林衿苒不知为何,看到路清益的笑,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从林衿苒手里抢过来的饼,路清益也没有丢掉,丝毫没有半分嫌弃的吃起来,他不是喜欢浪费食物的人。
咬了一口饼,干的难以下咽,不敢相信林衿苒平时就是以这些为食。
林衿苒看路清益在吃自己刚才吃剩的饼,准备出声提醒,却发现他丝毫不嫌弃,让她还未说出的话,噎在嗓子里,始终说不出声。
看着路清益温润的笑意,林衿苒想她此生估计都不会忘记今夜,在林中,篝火前,那个富家少爷对她说的话。
所以以至于最后她死去,她也从未忘记这一天,这一个让她心动的夜晚,那位公子含蓄的言语笑容。
后来,她也对对他敞开了些许心扉,不过也只是些许,至于自己的那些肮脏不堪,她没有说,因为她不想自己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她害怕看见他眼中对自己的嫌弃。
这一夜,他从她口中得知她叫林衿苒,今年十六岁,漳州人士。
这些路清益本可以问路清瑶就能得知,可是他选择不问,他想亲口听林衿苒说,这样才显得有意义。
她从他口中得知他叫路清益,上京路家的嫡公子,同她所想一样。
这一夜虽然他们没有说过多的话,却也彼此走近了一步,林衿苒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冷漠疏离。
第二日,车队再次整装启程,看着缓缓行驶在路上的马车,林衿苒也没有了第一次时的局促,对路清瑶也没了冷漠疏离,起码她同自己言语,她也能回应几句。
林衿苒想她不是改变了,她只是觉得也许他们都是纯粹的好人,既如此,此程还有好多时日,以礼相待,有何不可。
路清瑶不知兄长是如何做到让林衿苒改变的,她也没有问,至少这样的林衿苒让她惊喜,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比起之前的,已经好了很多。
路清瑶没有多少结交好的闺中密友,在上京的时候,大家看中的不过是路家的家世,那类感情当不得真。
但此刻,她想走进林衿苒的心中,想同她去交这个朋友,不仅是因为她是兄长的救命恩人,更是因为她爽朗直率的女侠性子,是她所没有且很羡慕的。
接下来的路程一帆风顺,没有再遇到劫道的,林衿苒也没有再和他们分开,独自一人。
车队准时抵达淮阳府境内,眼见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路清瑶心中忐忑,越来越多的不安萦绕在心中。
整个人难受的不能自已,同车的只有林衿苒同她,柚蓉在后面同徐妈妈他们一道。
路清瑶想叫柚蓉过来,却也无力,只能默默承受着痛苦。
林衿苒虽然不知人情世故,却也能敏锐的观察到路清瑶的反常,几乎是下意识的坐过去,扶着路清瑶的身子靠在她身上。
“好些了吗?”林衿苒不知她怎么了,只知道她难受,她也不会安慰人,所以只能如此。
“我无事,就是有些莫名的心绞痛,一会便好了。”靠在林衿苒的肩上,路清瑶莫名的有些心安,连心也没有那么痛了。
路清益有些诧异自己的想法,林衿苒不过也是一介女子,她竟能在她身上寻找到安全感。
“可用让他们停下,我看你好像很严重。”
“不必的,已经好多了。”路清瑶从林衿苒身上起来,浅笑着言道。
林衿苒看着路清瑶那纯粹无瑕的笑,心中莫名觉得治愈,真不知道路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是怎么养出这样纯粹的女儿和儿子。
这几日同他们相处下来,她对他们也有了些片面的了解,他们都是很好很温和的人,就连唯一的长辈也是,丝毫没有什么架子,对她也是好的。
“你可会紧张,我们今日便要到淮阳府了。”林衿苒难得话多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