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何时来的,也不吱个声。”将笛子收起,走过去坐下。
“若是吱了声,又如何能听见三弟这思念的笛声呢。”路清乐打趣道,将其中一壶酒放到他面前。
“让二哥见笑了。”
“今年倒是难得,三弟此时还在家中。”
不怪路清乐会这般说,确实也是的,路清肃常年在外交流乐曲文化,年年都是不在家的,每年都是节庆的前一晚赶回家,今年倒好,人也没有出去,还时常待在府中,哄的祖母开心。
“不知为何,总是不想出去的。”喝了一口酒,胃里暖暖的。
不说路清乐,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今年自己这般随性,留在家中。
“也许是因为有了新的牵挂。”路清乐点醒他。
路清肃当局者迷,但他这个哥哥可是门清,自然知道他的变化如何。
从他去了淮阳府回来,整个人就已经不正常了,所以究竟为了什么,很明显不是么。
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提起,那就是今年到此刻,他这个三弟都还没有去祭拜沈心谣,往年他何曾晚过。
只不过是深陷局中,不知,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动了心罢了。
“二哥说笑。”他淡淡回应,却没有将话放在心上。
他能有什么牵挂,从沈心谣死的那一刻,他心中就了无牵挂了不是,此刻他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平遥的样子,他努力摇了摇头,提醒自己要清醒些,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是喝醉了。
“三弟,我们这一生吧,总会有错过,总会有遗憾。不能因为曾经错过,就不去看旁的事物,造成新的遗憾。”路清乐似在点醒路清肃,却也是在劝慰自己。
他从淮阳府回来以后,把自己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心中却是空虚的。
说好不去想念,却也是忍不住思念。他路清乐从来都是事事顺遂,谁能想到他会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栽了跟头。
母亲这几日也有意给他物色妻子,明里暗里跟他提过几次,不过都叫他蒙混过去了。
都说人是多情的,可是他偏生就做不到多情,只怪那个人过于深刻,无法忘却。
后来,两人谈到路清瑶即将回京之事,路府上上下下,早已开始准备,等待她回来。
路清乐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自己这个弟弟是否听了进去,只知天不亮,人就已经骑马出了府,说是要去接路清瑶他们回来。
清晨,看着白茫茫大雪,听着老夫人在一旁的念叨,路清乐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出缘由。
用了膳,便去了梨园,不到午时,里面早已人满为患。
今日表演的是智取威虎山,武松打虎两个节目。
管事的见他来,说了昨日的收入,事情,便退下了。
他翻看着昨日的账目,却怎么也是看不进去。索性直接不看了,出了梨园,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下着大雪,往日热闹的街市,如今萧条的很。
走了许久,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甜美的声音:“是路二公子吗?”来人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路清乐转过身去,便见眼前人是薛家的小姐,她身后跟着五六个仆人,想来是出来买东西的。
他对这个薛小姐有印象,完全只是因为母亲昨日刚刚提过。
“薛小姐,唤在下何事?”他笑着问道。
薛衾挽见真的是路清乐,高兴不已。她对路清乐早已倾心许久,母亲近日来也说路家有意为二公子找姻亲。她本想让母亲去同路家说说,却又想着女子该是要矜持的,所以便没有去求母亲,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哦,没有何事。衾挽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二公子。”
“既无事,那在下便先走了。小姐也早些回去,雪势看样子会下大。”说完,转身离去。
薛衾挽见他如此有礼,心中的好感更多了一份,先不说他的家世。就说这样温润有礼的人,这天下能找出几个来。
……
路清瑶早早的起来,让柚蓉给她找了身素色的衣裙换上。昨日同顾应辰说了,她想去南明寺还愿,顾应辰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