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正厅里,炭火烧的正旺,别院里的下人把热茶端上来便退下了。
这次他们随行人数,为主的不多,都是小厮丫鬟将士。别院虽说不大,但是挤挤却也能勉强挤下,今夜夜深,就不折腾了,明日在去寻处客栈,叫人住下。
毕竟一路奔波来的,护着他们的,自然要好生招待着。
此行,刘氏带了淮阳府最有名的两位媒人,前来说媒。媒人知道说的是上京路家,也是做足了准备。
正厅里都是他们一家人,媒人那些,早就累了,说了声,便去歇息了。
“父亲,母亲,可满意?”
“阿辰是想问什么?什么满不满意?”刘氏故作不懂。
她自然早就看出来,这别院焕然一新,自然不是出自顾应辰之手,把这一切收拾的如此井然有序,定然是路清瑶的手笔。
“母亲这不是明知故问。”
“很满意,靖瑶这孩子,真是叫你占了便宜了,如此贤惠。”刘氏笑着。
她疲惫的,赶了半月的路,好在是官道,想起之前路清瑶他们去淮阳府之时,走的都是山路,还走了一个月,她可别提多心疼了,这是对他们得有多信任,才愿意千里昭昭去淮阳府。
“早在来信之前,阿瑶就已经命人收整别院了。”
“嗯,母亲记着靖瑶的。”刘氏笑着,她这儿子啊,如今倒是陷得深。
现今,想起往日他那般不屑,到如今的嘴不离人。真是变化之快。
“应辰,你比我和你母亲早到几日,可有拜会过路家的长辈们,尤其是路老夫人。”淮阳王询问着。
他知道顾应辰是有礼数有分寸的,可还是怕他一时忘记了。
“父亲,儿早已拜会过长辈们。前几日,各房的叔婶还特意来了别院,看望儿呢。”
“真是为难了他们,如此降低身份来城外,终是我们顾家无作为。”淮阳王觉得愧对路家。
“父亲不必想太多的,祖母和叔婶们,都善解人意,懂得顾家的难处,所以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只是叫我们,放的平常心些。”
“这不是想与不想,如今到了这上京城,却不能踏足半步,终是不甘的。再者,你的姻亲,不能大摇大摆,抬着聘礼亲自到路府下聘,始终是有所亏欠和遗憾。”淮阳王每每想到这,就很自责,他当初就该担当些,不该畏手畏脚,勇敢接过大统,一切可有不一样。
“遗憾,乃是人生常事。父亲,母亲,放宽心即可。”他如今彻底放下了。
前几日,路清瑶问起徐妈妈,徐妈妈有心要来,奈何身子骨撑不住,大夫说了,需静养,所以只能安排了信任的丫鬟照顾着。
郑尤没来,淮阳府总要留个信任的人在,才行的。
他们赶路,本就累的,聊了不过一会,便去厢房歇息了。
顾应辰和尧席林衿苒还在正厅坐着,有话要说。
“这你到了上京已有几日,动静可大可小。皇宫不可能不知晓,可却不曾见来个人,当真是要彻底断了这关系。”尧席言道。
这天子,未免也太无情了些,如今天下大局已定,还有什么不可放下的,顾家可是他的嫡亲,就真的半点情面不说。
林衿苒没有言语什么,她对这些人情世故,早已淡然。
顾应辰默了一会,开口:“自古皇家何来情面,陛下肯留着顾家,已是格外开恩,还能期盼陛下,再给什么恩赐。”
就算他给,也只会羞辱,父亲又怎么会甘心情愿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