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见过姨父姨母。姨母日夜兼程,实在辛苦,靖瑶又怎可劳累姨母相迎。”见过礼,她说着。
“不妨事的,下次若是过来,提前找人知会一声,姨母好给你做好吃的。”刘氏对她是越发喜爱的紧。
“下次自然。姨父姨母昨日到,靖瑶未能迎接,还望姨父姨母见谅。”
她带着歉意的语气,让刘氏听了难过,这孩子太注重礼数,懂事了,反而让人心疼。
“靖瑶恪守礼数,暗夜归家,何来见谅之说。我们皆是一家人,又何须用这些框框架架来束缚。”
刘氏拉着她在一旁落座,顾应辰则去了另一边坐下。
“父亲母亲,祖母和叔婶他们恐怕这几日都不能来与你们相见的,说是要请了先生看了良辰吉日才会过来。”
“无妨,我们家不看重这些虚无的礼数。”淮阳王开口。
这时丫鬟急匆匆的走进来传话:“各位主子,太子殿下到了,已到门口。”
“太子。”淮阳王喃喃道。
众人心中皆有疑惑,却也都起身出门迎接。
在门口见到一身红衣的周远行,他好像很喜欢穿红,见了礼。
“皇叔皇婶,皇兄。远行失礼了,皇兄到来许久,远行都未来拜访,昨夜皇叔们到,远行也未相迎,远行在此给皇叔赔礼了。”周远行笑着,话语几分真假,有待斟酌。
他这样的人,笑里藏刀,说话不得罪人。
余光瞥见路清瑶,只是稍微打量,并未明目张胆。
他一直在隐忍,他现在权势未稳,必须步步为营,不可出差错,不若定会让大皇子的人占了先机。
他这个太子当的可真窝囊,明明是正主,还总是要步步算计,防着别人篡位。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同人议亲,却不能出手阻拦,这种挣扎无人能懂的。
忍,只能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殿下言重,臣等人惶恐,劳殿下记挂,是臣等的荣幸。外面风雨大,请殿下移步正厅。”淮阳王卑躬屈膝。
他从来不会因为周远行的谦卑,就对他放松警惕,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自然也不例外。
礼数样样周全,只是不让他揪到半分错处,惩处顾家。
现如今,他们也只想同路家的姻亲早些定下,他们方才安心,日后便是在淮阳府,再也不入上京,远离这场纷争。
正厅里,周远行跟淮阳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是些场面话。
路清瑶不太方便在场参与男子之间的谈话,她便去了后院。刘氏是必须在的,她是长辈,不得离开。
路清瑶去找了林衿苒和尧席,正好看见二人从外面回来,因为下雨,脚上都粘上了泥土。
“阿瑶,你过来了。”林衿苒见她,笑着喊道。
尧席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她也点头回应。
“你们去了哪里?怎的从后门进来了。”她问着,难怪方才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们,原来是出去了。
“不过是我好奇北方雪景,所以想出去看看的,军师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便同我一道去了。”林衿苒解释着。
说话间,他们来到长廊的亭子坐下,外面还在下着微微细雨。
“看雪景,如今除了栗山小院,只怕是别处已经没有很厚的积雪了。”
如今已经开春,四处的雪都在融化,只是栗山小院低些,所以化雪慢。
听林衿苒说去看雪景,她其实挺开心的,她这个人太过于安静,很难对事物提起兴致,难得她有喜欢的。
“是了,所以我同林姑娘走了许久,都未见雪,只有枝头融化的雪,所以我们便又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