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切皆有可能,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俗话常说‘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也就是说,我们先窥探其叛军的粮草存放地点,一旦侦察清楚了确定了,一切就好办多了。”
“道理是有道理,问题是先锋将军等人,比较喜欢保守传统战法,基本不可能有如此前卫大胆的想法,估计就算提出来了,也不一定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支持,特别是陛下的意见。”
“娘娘,所以老奴跟您讲,就是需要您在中间给陛下好好说说,陛下最听您的话了,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如果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切不可再犹豫不决了,也没有太多时间允许我们去多想细想。”
“嗯嗯,只要能破现在的困难,本宫倒是愿意去说,只是具体如何操作上面还需要你自己到时候亲自给陛下解释!”
“娘娘,这个没有问题。其实很简单的,就一句话,集中优势兵力。哪怕我军集中优势兵力也不能冲出去,但是来个拉锯战,去叛军阵地上抢点粮食是没有问题的。《孙子兵法》云:‘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
“本宫也不懂行军打仗,但是你说了这么多,大概也听懂了一丁点。”
“娘娘,战场上就是要‘能虚彼实己也’。凡战事虚虚实实,才能麻痹敌人才能混淆视听,进而打乱敌人之计划,要让敌人之计划赶不上变化。”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
“娘娘,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只要做到‘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故此,我军现在的恶劣之状况就可以彻底解决,还说不定对整个战场之胜败有决定性因数。”
“安公公,你费心了。本宫知道你忠心耿耿,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为了天下苍生。本宫很感动,你今天晚上给本宫说的这些,本宫记下了,一定劝说陛下,让陛下最终定夺。”
“谢娘娘,谢陛下的不弃之恩,老奴一定尽心尽力服侍陛下和娘娘的。只要我军能从敌军处抢到粮草,便可渡过危机,然后等待救援。”
安仕全一番话,贵妃娘娘不得不佩服,甚是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是毕竟自己身份高贵,不能喜形于色,只好心中暗暗感谢安仕全的一片真心。
在贵妃娘娘心中,作为一个公公,居然能有如此高明的计策和过人的想法,看来不是夏邑没有人才,而是真的缺乏发现人才,缺乏伯乐而已,只是可惜安仕全是一个公公,不然真会干一番大事业。
正当安仕全与贵妃娘娘的谈话刚刚结束,皇帝陛下突然发出“哦”的一声长叹,然后就睁开婆娑的双眼呆呆的盯着上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就是没有说出来。
贵妃娘娘和安仕全一看,皇帝陛下醒了,而贵妃娘娘慌忙上前关心地问道:“陛下,怎么样,好些了吗?”
“朕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里啊?”
皇帝陛下一边说,用尽全力使劲想从床榻上起来,可怎么也起不来,因为全身软弱无力,经过几次的努力就是起不来,最后还是在贵妃娘娘和安仕全的共同努力下,才把他从床上扶起来靠在床头上。
“陛下,您刚才晕倒了,吓着老奴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老奴马上去传太医。”安仕全说完,赶紧转身准备往外走,这时候,皇帝陛下却使出全身力气伸手拉住安仕全的衣襟,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不用了,朕现在好多了,渴……喝水!”
“快快快,安仕全拿水来!”
贵妃娘娘慌忙喊道,而安仕全也是身体矫健,一个转身就把水壶从旁边的桌案上拿了过来,交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细心地喂皇帝陛下喝水,还一边喂一边轻声地说道:“陛下慢慢喝,慢慢喝,不着急,不着急!”
皇帝陛下喝完水后,感觉舒服多了。而贵妃娘娘也拿出手绢轻轻地擦了擦皇帝陛下的嘴角,照顾得无微不至,无不让人感动。
“陛下,您要不还是躺下吧,太医说要静养。”贵妃娘娘俯身在皇帝陛下耳畔轻声说道。
“嗯,朕好多了,不用去传太医。朕只是感觉昏昏沉沉的。”
安仕全一听皇帝头部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慌忙上前乌鸦学舌像王太医一样给皇帝陛下按揉太阳穴,而皇帝陛下顿时咬紧牙关,整个脸都变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舒适。
过了良久,皇帝陛下问道:“先锋将军还在吗?”
“陛下,臣妾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自作主张,让他们先回去了。毕竟大家都忙碌了一整天,也该歇息一下了。”皇后温柔地说道。
皇帝微微点头,然后吩咐道:“嗯,传先锋将军和房将军来见朕。”
皇后皱起眉头,轻声劝道:“陛下,现在已经很晚了,您应该多多休息才是呀。要不这些事情等明天再处理吧?”
一旁的安仕全也附和着说:“是啊,陛下,今晚确实太晚了,您还是早点歇息比较好啊。”
然而,皇帝却不耐烦地挥挥手,语气严厉地说:“让你们去就快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陛下,安公公说的没有错,您还是休息吧,将军们都累了,时辰这么晚,要不天明再说。”贵妃娘娘轻柔地道。
“让你们传就传,不要耽误了朕的大事。”
两人不敢再多言,只得赶紧退下,安仕全也只好去传二位将军过来,按照皇帝的旨意行事,。
当安仕全刚刚走到军帐门口,无意间侧头看了看卫士,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安仕全本来都走过了,突然又退回,恶狠狠地问道:“您叫什么名字,是谁的部下?”
“公公,属下是陛下的亲卫队。”
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徐长卿一跳,所以只好如此敷衍过去,可安仕全却不放过,继续追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呢?你到底是谁?”
“回禀公公的话,属下确是陛下亲卫队,您没有见过属下也正常,属下的身份只有陛下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