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好奇接过,只见那明黄锦帛之上,上书一行字迹。
“朕闻汤国白鹿,身负治国之才,为履汤国先皇遗命,忍辱负重,乃忠义之人。若其日后领兵来犯,尔等切记不可伤其性命,放其还朝,不可不敬!”
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白鹿不惊。
面对陈安所留锦囊,白鹿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啊!
自己一心为国,然!所行谋策却屡屡不得施行。
没想到!
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自己家的陛下,而是作为对手的大炎帝君!
而且根据朱大壮的讲述,对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今日自己的下场,所以才会留下锦囊。
此举不难看出,大炎帝君不仅料事如神,且十分自信。
因为这锦囊之上压根就没有提到过,若是大炎守军战败,又该如何?
直接明说,自己会领兵来此,而且还会战败被俘。
如若这锦囊之计,非其手下谋士所为,那这大炎帝君的实力,可就真的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即便足以傲视整个汤国朝堂的白鹿,也是不得感叹道:“大炎帝君,真乃神人也!下臣白鹿,自叹不如矣!”
见他拜服,朱大壮也是笑道:“还请白相大人入城,好让我等设宴赔罪。至于汤军战死之人,我方亦会做出赔偿。”
白鹿闻言,也是点头不语。
哪怕,他心中明明知道朱大壮提出的愿为汤军战死之人抚恤,实为收买汤国百姓民心之举,也是不敢反驳。
毕竟眼下的情况,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不得不从。
时值岁末。
朱大壮虽说要放自己还朝,但却没有给个明确日期。
白鹿又不好主动询问,只得带着一众被俘汤军,就此在白司云城住下。
朱大壮不仅不限制他的出行,反而还交代县令云霄,每日带他于城中四处走动,体验民情。
人还是一样的人,事情也是差不多的事情。
但是当事人的心态和身份,却完全发生了变化。
“不知白相,接下来想去何处查看?下官可为白相引路。”云霄开口,态度自然。
相比起上次,他的言语之中,明显再无一丝谄媚与讨好之意。
毕竟现在,白鹿还是汤国的相国,但是云霄却不再是汤国的县令,而是大炎的县令。
听他这么一说,白鹿也是点头致谢。
“那就有劳云大人了!”
“上次云大人为我引路,看得都是城中之人,赏的都是城中之景。这次,便去城外村落之中看看吧!”
经过几天的观察,白鹿也发现了。
相比之前,如今这白司云城之中的百姓脸上,尽皆洋溢着欢乐和满足,再不似先前那般皱眉不展、满脸苦楚。
这样的改变,是他迫切想要知道原因的。
如果汤国百姓都能够如这般的话,那还何愁汤国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