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拿不定主意,在营内踱步走了半天,最终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数千精锐,下定决心,第二天中午,还是和士颂见见面。
至于贾诩的担心,他派出了三波探哨,往武关方向而去。
但第二天一早,得到的消息,却是士颂连夜在他们北归的道路上安营扎寨,封锁了他们的消息来源。
同时,士颂的军营,也和三户城形成犄角之势,互相呼应。
张济军的局面越发被动。
张济心说不妙,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让张绣率军,来到士颂营前大喊,自己依约前来会面,要求和士颂一晤。
不一会儿,荆州军看似简易的军营大门打开,士颂骑着马,在颂卫营骑兵的护卫下,笑着来到了张济身前。
张济叔侄二人相视一眼,这士颂又有援军前来?这么多战马,是哪里来的?
昨天只是步兵,就打得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来了骑兵,我们还能退回弘农吗?
不过他们两人还真是想多了,带着后勤辎重和战马的裴潜,此刻还在路上,最快也要明天,才到三户城。
士颂部现在所骑战马,一部分是三户城内向朗部的马匹,一部分,是昨天中了麻药倒下的西凉战马。
虽然总数不多,但颂卫营选了五百多匹出来,完成颂卫营骑兵的建制。
见到张济叔侄二人,士颂拱手笑道:“张骠骑,我们曾经都是保护献帝的义士,和李傕都是仇敌。为什么我们要自相残杀呢。”
“况且我昨日晚上,得到最新的情报,杨定反复小人,已经投降了钟繇段煨,献了弘农,张将军已经无家可归了。”
“士颂,休要乱我军心!”张济大喝一声,用枪头指向士颂,说道。
“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吧,虽然我们西凉男儿都是些血性男儿,但我们不傻,休要用什么离间计。”
士颂叹了口气,说道:“我用什么离间计啊,我昨夜收到消息,便连夜在此处安营,就是担心张骠骑做出冲动的决定。”
说着,士颂对边上的易欣使了眼色,易欣会意,立刻引出一人,张济见状大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留在武关的守将邓济。
邓济早先,本是刘表部将,守护南阳郡西北。
后来士颂占了荆州,他作为新野邓家的子弟,对士颂的新法很是抵触,便带着人马北上,投了张绣。
张绣这次南下抢粮食,没有带上他,而是让他守护武关,也是怕他对家乡父老,下不了手。
却没想到,他在这时候,出现在了两军阵前。
邓济看到张济,立刻跪在地上哭道:“骠骑将军,杨定那斯,降了钟繇,献了弘农啊。”
邓济名门出身,读过些书,三两句,便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原来,留守弘容的安西将军杨定,不听张济的军令,擅自率军出击,和李傕交战,结果大败。
而后,段煨的部队,也趁乱杀入弘农,但好歹也算是拦住了李傕。
杨定和段煨不和,不愿投降段煨,便率军逃离弘农,直接去洛阳投降了钟繇。
钟繇便以朝廷的名义,任命杨定为弘农太守,调走了段煨。
而原来张济的部下,心中不服,便带着张济家小南下,邓济率军接应,杀散了杨定的一波追兵。
他本想在杨定大队杀来之前,赶回武关。
可等他回到武关后,武关城头,已经换成了荆州军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