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士颂而言,曹操和袁绍官渡之战的时候,就是自己出手对付曹操的最佳时机,杀了曹操,这天下,舍我其谁!
但现在张松没有松口,士颂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劝说:“士颂生于交州蛮荒之地,但也读圣贤书,也知道心怀仁义。”
“黄巾之后,天下动乱。士颂不才,欲伸大义于天下,想为万民谋福祉,自持有些小聪明,以为靠新法之策,便能安定天下。但自清远练兵以来,已经十二年了,看似占据了荆州,继承了交州,雄踞西南。但我给永年兄说句实话,未来的路,何去何从,我心中甚是踌躇,还请永年教我。”
张松问道:“士荆州所依靠,便是荆南新法?那个得罪天下士族的新法?”
显然,士族出身的张松对士颂的新法也有过研究,他当然知道新法对于统治者的好处,但对于世家力量的削弱也很明显,但只要是有力量的世家,只怕都会想要抵抗士颂的新法。
“士族的力量,应该是辅助统治的存在,而不是挑战统治的存在。”
“荆州也好,交州也好,在新法推行之后,士族们虽然没有了过去那样强大的武装力量,但他们的财富,地位,都是有保障的。”
士颂对此还是很自信的,别的不说,推行新法后,自己手下文武的家族利益,都是有保障的。
否则别人怎么可能光靠理想就跟着你拼命。
“至于不理解新法,不愿意接受新法的士族,没有办法,为了天下万民,为了更多的普通百姓,强悍的荆州军,会让这些人接受。”
士颂对自己手下的军队,也有着一种盲目的自信,在士颂看来,自己用戚继光的练兵之法练出来的军队,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军队。
但张松似乎故意挑刺一样,挤兑道:“哼,关中先败于李傕,后被曹操所逐,四战龙川,几乎丧命,前不久,还有袁约反水之危,荆州强军,还真是天下无敌。”
士颂心说好你个张松,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怪曹操不喜欢你。
真别说,即便是自己有心理准备了,听到张松的挤兑,心中还是不爽。
但士颂不停地告诉自己。
“忍住,忍住,只有占据益州才能有正面压制曹操的本钱,张松可以给自己攻益州带来诸多利益。”
调整好了心态后,士颂尴尬一笑,拱手道:“先生还真是不留情面啊,不瞒先生,我正是苦于不知道该如何击破曹操,迎天子回京。”
说完,士颂还顺势叹了口气。
张松笑着说道:“士荆州自己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还请永年助我。”士颂知道张松心里早就看出来自己想要定益州,集合益州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去对付曹操,也就不再多扯什么其他的理由了,恭恭敬敬地对张松行礼求教。
而且行的还是大礼,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躬下去了,近一米八的士颂,这个礼行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就差给张松跪下了。
张松看士颂态度真诚,犹豫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说道:“张松短小丑陋,即便是学富五车,也多被人看轻,今日士荆州却敬重我才干,即便是我故意出言挤兑,扫阁下颜面,阁下依旧对我礼貌有加,士荆州敬才字名,果然不虚。”
张松就好似一只刺猬,浑身上下都是刺,本来因为自己外貌和身材,内心深处有着极度的自卑,而且越是自卑就越有表现欲,越想要得到认可。
与人交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更重要的是,在他看来,士颂对他的态度,是靠他自己证明实力赢得的,满足了他极大的虚荣心。
对于张松而言,他觉得自己在士颂的面前,可以有优越感,也正是这种优越感,让他对士颂放下了戒备。
“士荆州之心,怕是想要攻取益州,联合荆州,交州之地,成就王霸之基业。但又苦于益州地势,易守难攻,不知从何处下手吧。”
听完张松的话,士颂连连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还请永年教我。”
张松笑道:“哈哈哈,士荆州如此坦诚,我也就不臧私了,这益州,送给阁下便是。”
说完,张松从怀中,拿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西川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