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
曹操迎汉献帝于许昌的第四个年头,也就是公元一九九年。
原本的历史线上。
这一年,张绣投降了曹操,成为了曹操抵御袁绍的助力。
这一年,也是袁曹之间,逐步开始试探的一年。
这一年,原本的荆州和益州,平稳安定。
只是现在,因为士颂的到来,荆州和交州连成了一体,接收中原战乱的流民,改革“变法”。
更是率军西征,只不过兵顿绵竹关下,前后已经快三个月了,依旧拿绵竹关无可奈何。
在等待攻城器械运输过来的同时,也调集了诸多墨家的工匠,在前线大营中,同步打造攻城器械。
只等攻城器械准备完毕,便强行攻关。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士颂小儿如今兵顿于绵竹,倒是沉得住气,居然没有强攻,而是安心打造攻城器械,他就不怕,我从背后出兵攻他荆州。”
许昌城中,曹操和手下一众谋士,刚刚完成军备物资的清点盘算,议论着天下局势的发展。
“他才不怕,此番河内眭固之叛,真是时机太巧了。袁绍又用郭图奇谋,挖掘地道以破公孙瓒的望楼防御体系,以至公孙瓒无力回天,举火自焚。”郭嘉说了几句后,叹了口气,觉得这时机真是太过于凑巧了。
程昱接过话术,说道:“灭了公孙瓒,占据河北四州的袁绍,定然会起南下的心思。这眭固之叛,不论是不是他袁绍派人联系的,眭固既然打出了投靠袁绍的旗号,他袁绍也必然会响应。我们想要平定河内郡之叛,恐怕还需要费些功夫。”
在曹操手下谋士中,最厌恶士颂的人,非程昱莫属。
当年他作为曹操的使者去见士颂,士颂是真想杀了他的。即便是后来放他回来,也把他一顿好打,极尽羞辱。
甚至第一个动手的,就是士颂本人。“可惜,若是能让夏侯将军率领一支奇兵,再临荆州,必能让荆北再次陷入动乱。去年一次,今年一次,若是连着乱上两年,荆州人心,必然不稳。”
“士颂在益州,也定然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可惜啊可惜!”程昱不住地摇头,他为了筹措夏侯惇部队的军粮和军备物资,这段日子是劳心劳力,就希望能给予士颂打击,结果现在,却成了一场空。
“这士颂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程昱说着把头看向了一边。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若是事情太过凑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
郭嘉就是郭嘉,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很多事情,他看得更加透彻,看得更深了。
郭嘉转向曹操说道:“袁绍麾下的郭图,我是认识的。当年我在袁绍帐下时,因与他同姓,也有过交往,这人贪财好色,徒有虚名,此番为袁绍连连献策,绝对有诈。”
“而河内眭固,纵然是有反叛之心,但他短时间内,也没有叛乱的实力。更何况,此番他刚刚密谋,便有消息传到了许昌,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目的,就是把我们拴在河内郡,拴在黄河沿线。”
“奉孝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士颂那小子安排的?他有如此本事?”
曹操虽然很信任郭嘉,但是郭嘉的这番分析,太过诡异,而且毫无证据,一切都只能是郭嘉自己个人推断。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但不论如何,河内军密谋叛乱,袁绍奇谋灭公孙瓒,都让我们北面的压力骤升,最终得益的,只有他士颂。”
或许是因为魏延的那次突袭,或许是因为士颂麾下的暗杀,郭嘉和程昱有些类似,那就是把士颂列为了不可掉以轻心的强敌。
曹操说着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想便宜了士颂小儿。从他攻汉中起,到他兵顿绵竹之前,他在益州,可是一路顺风顺水。”
“那张鲁,刘璋虽然庸碌无能,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不堪。还好仗着绵竹关天险,拦住了士颂,守住了西川。否则,现在我就该头疼如何稳住这小子,避免这小子趁机来攻我了。”
为曹操出使过荆州,作为送亲的代表的董昭,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既然我们的部队,去不了荆州,我们何不派人暗中联系扬州的孙策。那孙策和士颂也颇有仇怨,让孙策引扬州军去攻荆州如何?”
程昱轻蔑地动了动嘴角,摸了摸自己差点被士颂割掉的耳朵,说道:“荀公达驱虎吞狼之策,在这里只怕不行。士颂小儿兵顿于绵竹,但西凉群贼,一样也拿阳平关没有办法。钟繇那边,又是支援粮草,又是支援军备的,不一样没有进展。眼下,想要让扬州孙策出力,趁机攻豫章和交州,只怕有些难办。”
而荀彧,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宽慰了在场诸人:“诸位不必烦恼,虽然我们不能趁荆州军主力不在,袭扰荆州。但同样的,我们前番灭徐州吕布,如今出兵去平眭固之乱,他荆州一样没有能力来袭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