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走了时不时冒出来给自己一个惊吓的阿哈,时云继续沉默喝酒。
果然酒水对于病号来说还是有些勉强。时云感觉些许头晕,但是或许是酒力作祟,麻痹了大脑,他的思维有些发散。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好久没喝过了吧。
雾柳出了事情以后,他倒是没什么时间迷茫,发了一阵疯以后,把雾柳的尸首抢回去,然后还没等他伤心,就被看中了他能力的雨别拉走做壮丁,研究了许久药剂。
直到后面过了几年,这才在雨别的邀请下继续作为支援出现在正面战场上。
当时唯一能称得上悼念的行为,或许是在给尸首洗去污浊以后,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假装他还没死的放到座位上,然后倒酒,试图复现两兄弟把酒言欢的场面。
和现在的场景倒是有些像,只不过那个时候好歹还有个尸体坐在凳子上,现在则是空气。
然后就自己絮絮叨叨的一边喝酒,一边讲一些自己遇见的小趣事。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被冲昏了头脑。时云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既没有让自己哥哥及时入海为安,也没有及时收拾好情绪应对早有预谋的丰饶孽物们。
而且。
时云喝了一大口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还把原本美好的回忆,变成了噩梦。
或许有些醉了,时云恍惚间看见了那个真正沉稳靠谱的青年——身穿着深棕色的衣袍,眼角描画着丹霞色的眼影,轻笑着,听自己那个吵闹的弟弟念叨着所见所闻。
但是一眨眼,就变成了无神睁着双眼,甚至失去了一条手臂的死气沉沉的模样。
“啪嗒——”
一滴眼泪滴入手中的酒杯。
时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谎言说了几千年,就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但直到现在,真的揭开伤疤,才发现谎言只是谎言。
沉默的将酒杯靠近唇瓣,尝了尝混着自己眼泪的陈年佳酿。
真苦。
时云这样想着,随后一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水。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时云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
龙师的预谋还未浮出水面,丰饶孽物还对建木虎视眈眈,各方势力利益牵扯着。
时云什么都说出不来。
院中寂静一片,因为雪后的缘故,连一些小动物的动静都没有了。
这长明君当的真累啊。
想将自己从负面情绪的泥沼中拉出,时云的思维开始发散,似是开解自己,也似是单纯的吐槽一下。
呵,等有一天,我一定要丢下这些烦人的事情,然后去宇宙里当一个,当一个……
时云一时间没想好自己未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