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睡觉了?
哪吒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她再敢叫嚣,他就让她知道这个家谁做主!
去!去厨房里讨一碗斋饭!
哪吒哼了一声,披了衣服径直出了房门,没一会儿带了两屉斋饭回来,重重放在桌上:你把金钗抵了?
你凶什么?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抵了又怎样?那是给你做功德!
敖庚的豹皮囊不知道丢到哪里了,在哪吒身上摸了个遍也没什么能抵的东西,就那根凤头钗还值点钱,被她送给了观里做功德,才换了间厢房和好吃好喝供着,才换了干净衣服,还有哪吒身上的药,还有庙里的修士肯给他瞧伤。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他以为眼前这些都不要钱的吗?
哪吒被血浸透的衣服早被丢了,他在身上摸了摸什么都没掏出来:你看见我的荷包了吗?
没看见。
那荷包还是她绣的,凭什么给他用啊。
给他绣的时候还扎了手,第一次绣东西绣得歪歪扭扭的。
他连着夸好看。
她喜滋滋地搂着他的脖子问他:你看我绣的是什么?
哪吒挑着眉毛看了半天,斟酌着猜了一个:······你喜欢吃的那个八宝酥?
她的手拧在他耳朵上:是荷花!不要送给你了。
她扯着要夺回来,他耳朵被她揪红了,笑着把荷包收进怀里,亲她:送了人就是我的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不是你的,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他闹着亲得她身子软。
我喜欢呢。喜欢得不得了。绣的真好。
让我看看,手是不是扎着了。他捏着她的手指头检查。
你怎么知道的。她懒懒地倚在他怀里。
看见血渍了,以后不准绣了,弄伤了手。他皱着眉看她被针扎伤的手指。
干嘛呀!都好了······她看着哪吒拿药出来给她涂,觉得很是好笑。
后来那荷包哪吒日日带在身上,直到今日里哪吒昏死过去,那荷包血迹斑斑被抖落出来。
被她捡了,用剪子绞了,绞了个稀碎。
绣线断得不能再断了,丢进火里烧了。
哪吒已经闻到灯火里一丝丝淡淡的龙血味了。
他闭了闭眼,她说烧就烧了,那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