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两位,一位便是晋州的知府——萧田,也是他二婶萧月儿的父亲。另外一位则是晋州钱庄的掌柜——赵黎。
而这最后一位白衣老者,他却是不认识。
孙少芳抬头看了一眼他二叔孙莽,萧田可是他孙莽的岳父,可此时孙莽却是正眼都不瞧一下这位岳父,可见两人的关系已经极为恶劣。
孙少芳内心猜测,估计这就是为什么萧月儿今日没有出席的原因,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知道该帮谁,干脆不出现。但如果这萧田也参与了谋害少年的计划,岂不是相当于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孙子?一想到这里孙少芳又是心头震怒,可这一分神,他竟将手中的茶水倒洒了。
孙少芳一惊,暗叫不好,此时他倒水的对象,正是那最后一位白衣老者。孙少芳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只是吕斌这个名字,他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白衣老者微闭的眼神瞬间凝视在孙少芳身上,孙少芳只骇的惊心肉跳,不敢和他对视,边道歉边擦干了茶渍,赶忙退了下去。
好在这吕斌似乎对孙少芳也不甚熟悉,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让孙少芳松了口气。
“几位有何贵干,直说吧,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于霜靠在椅背上,微闭着双眼,虽已是八十岁高龄,但依旧神态威严。
“呵呵,于老夫人这是哪里话,我看这孙府门外挂着白绫黑花,似是有人过世,心下担忧,这才携一众老友前来吊唁,不知是哪位孙家人不幸离世,可否让我们祭奠一番?”郝宇眼神戏谑,嘴里说的倒是极为好听。
“郝帮主的心意老身收下了,只是此番家人突然离世,还没有对外开放祭奠,恕不能从命。”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便罢了,”郝宇阴鹜地一笑,向赵黎递了一个眼神,“我此番前来,确实有几件事情和于老太商量,不过赵兄不妨你先说?”
“好,那便我先说,”赵黎磕了磕旱烟,“孙莽,此前你在我钱庄借了五万两银子,用来开城北的几家茶楼,当时的息钱谈的是一年五千两,我觉得实在太低,现在涨成一年一万两,你有没有意见?”
“你说什么?一年一万两?赵黎,你不要太过分了!那茶楼才刚开始经营,利润都不见得一年有一万两,我拿什么给你?!”
“这我管不着,反正一年一万两,少一文钱都不行,到时候如果你还不上,哼哼,我不介意自己经营这几家茶楼。”
赵黎抽了一口旱烟,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冷漠地说道。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孙莽此时脸红的已经要滴出血来,恨不得立刻就上前动手将赵黎捶死。
“孙莽你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肝呢,”萧田擦着汗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这边呢,哎呦,就一个小事,小事。孙坚,你那个知州的位置,我最近有一个其他的人选更适合胜任,就是这郝兄的侄儿,名叫郝笑。此人文武双全,文韬武略更是不在话下,让他当这个知州,定能给晋州百姓多谋福利。你呢,明日就去衙府办个交接,把这知州的位置,让给他,让给他。那我也不会亏待你,我这呢,还有个主簿的位置,主簿的待遇也是非常不错的,正九品的官位呢,你明天就去他那儿报到吧,报到。”
萧田说话有点大喘气,让人听的颇为不舒服。一双小眼睛更是贼眉鼠眼,一会瞅瞅孙莽,一会瞅瞅郝宇,一会又瞅瞅孙坚,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
“主簿,想当年我孙坚自己参加科举,都不止考一个主簿,萧知府,你还是真的够狠的,我们可还是亲戚呢。”孙坚冷笑一声。
“哎呀,你这话说的,你这话说的,哪有什么狠不狠的,只是能者居高位,能者居高位吗不是。”萧田这话说的明显有些心虚。
“好一个能者居高位,真是笑死个人,那郝笑人如其名,就是个晋州的笑话,狗屁不通,玩物丧志,他有什么本事当一个知州?怎么?萧知府是打算以后县衙直接开在怡红院吗?还是开在西城赌坊?要不明天你直接在怡红院升堂算了,也算是晋州一大特色。”
“孙莽,你不要不识好歹!”郝宇听完孙莽的嘲讽,当下脸挂不住,直接拍案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