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南乙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重。
怪不得人人都爱听这些,他现在竟然也很开心,尽管是在这种时候,也很快乐。
到最后,秦一隅冲他露出他最熟悉的、带着一点儿得意的笑容,对他说:“你赢了。
这颗桀骜不驯的心,你完完全全赢走了,驯服了。
南乙不知道自己赢在哪儿,只觉得这话很动听,他很喜欢。
于是他又一次主动地亲吻了秦一隅。
“你也没输。
他当然记得自己定下的规则,但都犯规成这样了,也懒得提了
好像只要遇上秦一隅,他所有坚守的底线都可以被打破,明明讨厌和人亲密接触,可秦一隅想要碰哪儿都拦不住,明明不喜欢其他任何人上自己的床,可秦一隅就能在上面干出最下流的事。
他对这个人的容忍似乎是无底线的。
怎么样都好,只要秦一隅只看着他,只为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反正当初想要成为他的队友,不也是抱着这样偏执的心吗?
如果队友还不足以达到这样的目的,那现在这种关系也很好。
最好能让秦一隅永远都离不开他。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了。
“怎么了?”秦一隅亲了亲他的耳朵,“突然抱这么紧。
他知道南乙爱干净,伸手抽了床头柜的纸,小声说一会儿抱他去洗澡,先擦干净。
南乙没觉得是他突然抱紧了秦一隅,他只是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有点怕他消失。
怕。这个字眼好陌生。他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一场较劲的游戏,简化了南乙长达半年的追寻。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有多困难,多么辛苦,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可就在这个瞬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终于得到地址的那一晚,他盯着那一行看上去很荒谬很好笑的假名,却根本没有笑出来。
反而哭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下来,南乙痛哭了一场。不只是因为秦一隅,也为了他绷紧的神经。得知舅舅的死讯后,他都没有哭,根本哭不出来。
那一晚,那个古怪的名字和他苦苦找寻的地址,成了南乙情绪的唯一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做了最亲密的事,他忽然间变得很坦诚,也很软弱,手指在秦一隅肋骨的疤痕上轻轻抚摩。
"你会一直。"
当他差一点说出“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时候,忽然间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关系,于是临时刹车,换了一个表达……一直在恒刻吗?
秦一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是觉得他会像离开无落那样离开?是不是他看上去太不可靠,还是一切来得太快了,让南乙没有安全感。
于是他捧起南乙的脸,抵着他额头小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南乙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是透明的,,真可怕,像他这样难读懂的人,居然也会被看透。
“哦。”南乙垂下眼,不知该说什么。
秦一隅反而笑了,“就只有哦吗?你呢?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
“我不会。”南乙直白地说。
“可是你学得很快,对吧?”秦一隅故意逗他,,“跟着我说,你不会离开我。南乙张了嘴唇,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不想让他得逞,于是重复:“你不会离开我。:“再说一遍?秦一隅显然没料到,有些被气笑了,捏着他的脸颊显了晃:"你离不开我。”南乙直勾勾盯着他说。
秦一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毕竟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好吧,好吧。”他抱住了南乙,叹息似的说“我确实离不开你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从来没有为另一个人哭过,还哭了两次,要是被十八岁的自己知道,恐怕要笑掉大牙。
只要想起南乙为他做过的事,他心里就一阵酸涩,好像欠了这小孩儿许多许多,怎么也还不清了。
呼吸渐渐地平复下来,秦一隅抚开黏在南乙前额的发丝,温存地在黑暗中望着他,轻声问:“后来是不是故意给我买山楂馅儿的麦香酥的?我们一起溜出去的时候。
南乙盯着他,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