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可能会在那个茂密的山林里死去。
贺西洲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有了些许的涟漪,他的手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刚才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便觉得她身上的温度有些异常。
“你发烧了。”
“因为感冒了,那天的雨下得好大好大……”
雨滴打在她的脸上,噼里啪啦的。
贺西洲看了她一眼,视线又落在了她的脚上,她的脚踝处非常干净,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贺家的佣人看到他的东西被戴在她的脚上,怎么都会想歪的吧。
“你在找它么?”
暖黄的灯光下,沈晚星的笑容苍白,她摊开手。
手心那颗圆润的檀木佛珠就静静地躺在那儿。
她的眼睫翕动,抬眸看向他。
空气像是被点燃了,淡淡的温情。
“串珠散了,只剩下这一颗了。”她侧身抱住了贺西洲的腰,蹭了蹭模糊地说道,“小叔身上的东西是不是有灵性,在我危险的时候能够给我挡灾?”
贺西洲没有推开她。
他伸手将那颗佛珠拿了起来。
“好好休息。”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过多地表露自己的感情,谁都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眼见得他要离开,沈晚星抱得更紧了。
“小叔,我害怕。我被吓着了,你别走好不好?”
柔软的身体,过分滚烫的体温,和沙沙的哀求。她总是能一击必中,男人铁石心肠,可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候却只能保持表面的冷漠。
“我让佣人来陪你。”
贺西洲将她的手给掰开,那颗檀木佛珠放到了床头柜。沈晚星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角,看上去非常可怜。
“我想要你陪着我。”
她只想要贺西洲留在这里。
她从小就是这样,病着的时候便很娇气,哪怕是在监狱里面待了三年,被冰冷的现实教训了三年,她依旧改不了骨子里面被宠溺长大的娇弱,但是她学会了收敛。
贺西洲知道她是沈婉。
贺西洲知道她阴险狡诈,胡作非为,一肚子坏水。
贺西洲知道真实的她,她便在他面前表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沈晚星,别这样。”
“在韩家的时候,我说别那样,你还不是一样了。”她的声音软得让人的心一塌糊涂,嘴里说着胡话。她发烧了,说什么都不过脑子,是她最想说的话,不用深思熟虑便能说出口的。
贺西洲的脸黑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