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玩弄着他垂落到她身上的领带,手指卷了卷。
她那双眼睛晶亮看着他,“兔子本就是送上门来的,狼不打算拆吃入腹么?”
她卷长的头发铺在枕头上,这样一张明艳无辜的脸下是一肚子的坏水,想要将高山之巅的寒冰都染黑了。她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引诱猎人入网,却不知道她自己也入了网。
“别说话。”
他一边烦躁,一边却又期望她说出这样的话。
他努力地压下心中那股期待。
每年的这一夜,他都彻夜难眠。
可是,今年显得不同。
沈晚星在这里,他的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听到大哥死讯的那一夜,不是贺家最煎熬的那一夜,不是他拼死都无法挽救的结局。而是,伸手就能够触碰到温暖。
她身上的暖意,连那兔子的耳朵滑稽得都有点搞笑。
她熟悉的体温,告诉他,贺西洲十三年前那混乱又冰冷的一夜过去了。
沈晚星没有说话,她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他那激荡无法平息的心绪。
他的伤痛,他的过往。
她从未听他亲口说过。
乍一想,似乎她一点都不了解贺西洲。
沈晚星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十指相扣,握紧。
他的眼神一片漆黑幽深。
“小叔,如果你实在是忍不住,你可以……”
“可以把一切都发泄在你的身上?”
他的声音有点冷。
“是互相取暖。”
沈晚星亲吻住了他的唇,她闭上眼睛无所顾忌,抱着男人放下了所有的顾虑。
她的主动让贺西洲心里的那只凶兽被放出了。
很快,她无法动弹,所有的主导权重新交给了这个男人的手里。
时钟转过了十二点。
那兔子耳朵被蹂躏得可怜兮兮的,毛茸茸都开始炸毛了,丢到了一边。
他似乎最喜欢那些柔软的东西,那些柔软带着温度的事物。
……
骤雨初歇。
凌晨两点。
贺西洲翻身而下,他的背部有几道划痕。
他将西装衬衣全都穿好,沈晚星早已累得疲倦不堪,眼皮沉重得无法抬起,陷入梦境之中。
贺西洲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