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皇叔两年前就被贬为废人,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毒杀的命运。
“查出来和蛮族勾结的是他?”
王昭萱怎么就不信呢,都被幽禁在庐陵了,哪里来的手段联系千里之外的雍州蛮族。
说起来,这位从前的始安王也挺倒霉的。
他和皇帝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一直以来都很亲近,兄弟之间感情深厚。
当年朝堂争斗中他是坚定不移的太子一党,在皇帝登基后也尽心辅佐。
前几年皇帝生了场重病,他衣带不解地守在病床前伺候汤药,皇帝大为感动,养病期间把监国的重任交给了始安王。
原本是兄友弟恭的感人场面,可坏就坏在始安王实在是太能干了,皇帝病好之后发现这朝廷有没有自己好像都一个样,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开始怀疑起自己拖了大半年的病和每天被始安王亲手喂到嘴里的药。
至于始安王当时到底有没有谋逆的心思,王昭萱就无从得知了,反正后世史书上认定他只是被帝王的疑心病害了。
之前的事情不好说,但通觉山的密信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庶人的手笔。
可能是皇帝终于找到机会彻底拔了这根肉中刺吧。
“父皇说是他那就是他呗。”
刘琮对始安王能活到今年已经十分诧异了。
离皇帝太近从来就不是件好事。
“哦,呜。”刘元晟撅嘴找饭吃。
王昭萱坐到刘琮旁边,低头亲了儿子一口。
“他该吃奶睡觉了。”
她把人抱给外间的乳母。
“王府的产业你都收回来了吗?母妃那边怎么说?”
家里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人物,姚家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姚淑媛和刘琮这样的摇钱树,甘心再过从前那样一贫如洗的生活。
之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姚夫人找上门来。
这次只是和姚淑媛并不亲厚的堂妹,所以他们料理起来也没什么顾虑。
刘琮正经的外祖一家呢,他是什么想法?
“王府的产业当然应该交给专人打理。母妃那边的亲人,只要乖乖听话,王府可保他们衣食无忧。”
王昭萱坐在妆台前,从铜镜里看身后的刘琮。
冥使说的没错,他对亲人的容忍度果然很高。
“或者皎皎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把手按在自己的双肩上,王昭萱却莫名从他平缓的语气中察觉了别的意味。
这是嘲讽还是试探?
姚家是他的母家,她有什么好说的?
别说她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什么兴趣,就算是有,难道自己让刘琮跟姚家保持距离,他就会照做?
这个时代对出身和门第很看重没错,但王昭萱自认从来没有对姚家表现出轻蔑之意。
或者是她重生之前有过什么事吗?
可自己真没本事把每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什么意思?”
她起身和刘琮面对而立。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或者希望我说什么?刘琮,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