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慢慢抬起头,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沙发前面的帘子已经被掀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沉默地站在那里,他浑身的皮肤都笼罩在了衣物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一股极其难闻的腐烂气味扑面而来,借着头顶的灯光,陈珩看到他的身上的衣物已经完全浸湿了,不明的粘稠液体滴落在地面上。
陈珩看着他口罩上方露出的部位,那里没有一寸皮肤,鲜红的血肉暴露在外,血肉缓慢地分泌着体液,打湿了他的口罩。
陈珩立刻意识到这个人衣物下的身体恐怕都是这样,没有皮肤组织,全部都是血肉。
不过陈珩没有转头就跑,因为那个人胸口也挂着胸牌,上面写着“医生,李建元”。
这是陈珩遇到的第三个胸牌上挂着名字的工作人员了。
“怎么了?”
医生说道,他的声音透着极重的压抑感。
陈珩想了想,拉开了衣领说道:“肩膀受伤了。”
医生沉默着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都发出啪嗒的声音,像在雨里走路一样,陈珩这才看到他穿着一双雨鞋。
这真的是医生么?
医生走到了陈珩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电筒,照射着陈珩的伤口。
“你在干什么?”
陈珩有些不解地问道。
医生蓦地抬起头,手中的光晃向了陈珩的眼睛,陈珩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
闭眼的一瞬间,陈珩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那是棒球不断被抛起然后接住的声音。
陈珩猛地睁开眼,周围阴森的环境已经消失不见了,自己正躺在病房中,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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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陈珩坐起身,拉开衣领一看,自己淤青肿胀的肩膀已经被包扎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看,谭康就躺在旁边的床上扔球,而他的脸上也并没有出现安全通道里陈珩看到的那副复杂神情。
陈珩又看向墙上的电子表,时间又来到了早上九点。
已经是……第二天了吗?
陈珩按了按额角,思虑着。
他的记忆出现了巨大的断层,他只记得那个医生晃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后续他是如何被治疗的,又是如何回到这个房间的,这一天的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陈珩微微皱眉,忽然广播声响起了,但并不是引导者的声音,而是护士长的声音。
“各位病人你们好,我是护士长,请各位待在床上,不要乱跑。所有保安赶紧来二楼集合。”
她的声音透露着些许焦急,陈珩敏锐地察觉到出事了。
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谭康看了一眼陈珩,但并没有阻止他。
陈珩顺着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去,这一看之下他愣住了。
他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它的位置正对着陈珩和谭康的这个房间。
它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淋漓的鲜血从它身后的墙壁上缓慢流下,尸体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
而这个人陈珩认识。
因为它的胸牌上写着,“周焕斌,重度臆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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