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原本的确只是想逛逛。
自从来到金蛇岛后,她就被安置在木屋当中,里面潮湿阴暗,又无甚乐趣,实在憋屈得难受。
于是趁着云墨派的人去帮荒州那伙武林人士助拳决斗,连李大叔都离开的工夫,她就悄悄溜了出来,欣赏这南方岛屿上的景致。
看过了碧海,蓝天,金沙滩,她又来到树林转悠。昨天李大叔帮她买了个叫椰子的奇异果子,里面的椰子水倒是清甜可口,她想来看看椰子树长什么模样。但还没找到椰子树,就闻到一股子异样的味道,循着味道走近了时,又听见有人说话。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靠近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在卿卿我我,女的还一身白衣。这顿时勾起了刘丹的兴趣,就躲到一棵树后面仔细观察。
一开始她以为是云墨派哪位女弟子和别人私会,这时才看清,那女子竟然是金蛇岛的圣使。两人嘴里还一口一个“皇天教”什么的,听得刘丹心中吃惊,想继续靠近听清楚一点时,一不留神踩到地上一片大树叶,发出断裂响声。顿时便是巨大掌风击断藏身之树,刘丹只得显露身形,狼狈投降,辩称什么都没听到后,还不忘楚楚乞怜:“咱只是一个病弱的少女,你们就当没看见我吧。”
另一边的两人已不再相互抱着了。季茶饶有兴趣地盯着刘丹:“当没看见?这可不行。哎,被你知道了大秘密,还是直接杀掉你好了。”她一扬手,便有一把飞刀捏在指间,作势要飞射出去。
洪辰忙劝道:“让她发誓封口就好了,何必杀她!”
刘丹也慌乱道:“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季茶仍是盯着刘丹:“先不论你会不会说出去什么,刚刚你那句‘野鸳鸯偷情’是在说谁?单这一句话,我就该把你扔去海里喂鱼。”
刘丹告饶道:“哎,我只是下意识嘴贱了一句,你二位大人大量,别记恨我。您可别把我扔下去,我很怕水的。”
季茶笑吟吟着说:“就算不因这句话记恨你,咱们旧账还没算完呢。”
洪辰怔了下:“旧账?你人们之前就认识?”
刘丹也是满头雾水:“小女子到了岛上没得罪过圣使大人吧!”
季茶伸出她没穿鞋的脚,狠狠踩了一下洪辰穿草鞋的脚:“你不认得她?都见了不止一回了。当年咱们在云州金刀门第一次见的到时候,她也在。后来神仙山庄那次,她还被我拿来当过人质。”然后又瞟向刘丹:“从湘云城的茶摊那次,我就记住你啦!那时说我‘鸡鸣狗盗’的,不正是你么?”
刘丹一愣,恍惚间想起了许多事情,张开檀口,好一阵才说出话来:“你是采茶人!怪不得刚刚自称皇天教!”
“哼,还说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哎呀。”刘丹捂住了嘴,“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洪辰想了想,仍茫然摇头:“我从不记得她。神仙山庄那次,你不是捉了个云墨派的弟子么?我记得那人还替我说过好话来着。”
“那人是我,就是我啦!”刘丹这时仔细打量着洪辰,终于是认了出来,“她是采茶人,那你就是伐竹客!你是魔教,哦不,皇天教教主洪辰!”
“原来你也喜欢女扮男装,难怪我认不得你。”洪辰摇了摇头,又对季茶道,“看来她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话,放了她吧。”
季茶不满地说:“你老替她求情做什么。你是不是喜欢她?”
洪辰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喂,这么近还装听不清楚?既然你喜欢她,那你刚刚抱我做什么,快去抱她吧。”
“你简直无理取闹。”
“哇,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说我无理取闹。”
“我懂了,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你又懂些什么?”
“我讲不过你,不跟你讲了。”
“哼,你不跟我讲,是想跟你刚认识的这小老婆讲去?”
洪辰忽然一笑:“她是我小老婆,那大老婆是谁,是你?”
季茶又一红脸,吐舌啐了一口,道:“呸,你个不正经的东西,什么时候学的到处认老婆?还随便动手动脚,有够流氓。喂,你是跟谁学坏了?一年多的工夫,是不是没少去青楼画舫找乐子。”她突然转头又是一喝:“站住!你到哪儿去?”
已经转身走了好几步的刘丹这时又转回头来,一脸无辜:“我以为刚刚二位只顾着打情骂俏,已是当我不存在,放我一马了,才想悄悄离开的。”
季茶咯咯笑道:“哈,你放心吧。我既不拿飞刀杀你,也不把你扔海里喂鱼。云墨派这次给你来看病,我弄死你,岂不是白损失了一大批神兵?不过,要想我到时候不在你的药里动手脚,让你一年以后突然暴毙的话,你得答应我的条件。”
刘丹马上问:“什么条件?”
季茶一指洪辰:“给他当小老婆。”
洪辰无奈道:“你别胡闹了。”
“我哪里胡闹了?我认真的。”季茶却一本正经道,“你知道她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