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芸锦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人类免疫病毒吞噬酶是她的独占技术,她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并且她对此有着绝对的自信,根本不怕其他人反向溯源推导出配料比和制造工艺,所以也并不需要专利制度的保护。
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罗思文选择了江淮卫视的记者来提问,这很明显是在照顾本地媒体了,毕竟芸锦集团是土生土长的本土民企,和当地媒体搞好关系是必修课。
“我是江淮卫视的记者宋佳琪,据我们所知芸锦集团之前虽然涉足了医药行业,但生产的产品主要是疫苗,其他药物的产销量都不大。”
“如果艾康最终通过了内地和星岛药监部门的批准正式上市,其需求量必然相当庞大,不知芸锦集团现有的产能是否能够跟得上呢?”
不愧是本地媒体,真是为企业操碎了心,生怕芸锦集团接不住这泼天的富贵,进而影响到江淮省和应天市的Gdp、就业和税收。
这个问题自然是芸锦药业的总经理郑新来回答,这位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性显然最近有点春风得意,哪怕是厚厚的眼镜片都遮挡不住他那神采飞扬的眼神。
“这一点祖董和芸总已经考虑到了,芸锦制药从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定制新的生产线,如果艾康顺利通过临床试验,我们的产能随时可以跟上。”
郑新虽然情绪很兴奋,但是话却不多,可他这短短一两句话却也透露出不少信息。
看得出芸锦集团上下对于艾康的疗效非常自信,觉得这款新药一定能通过临床试验并拿到药监部门的批准,甚至这个时间都不会太久。
不过他们的自信心倒也没毛病,只要艾康真的如同在动物实验阶段那样疗效显着的话,临床试验的时间确实不会很久,大概率药监部门会给其开通特殊的审批通道。
芸锦集团自然没有这个实力让药监部门的审批提速,而是和艾康的治愈效果有关。
根据动物实验的结果来看的话,艾康只能治愈早中期的艾滋病,这意味着如果病情发展到后期,也就是艾滋病期的话,艾康依然是回天乏术。
考虑到艾滋病后期会因为免疫系统缺失而引发多种极为严重且无法治愈的并发症,以及因人而异且几乎无法预判的病情进展速度,艾康只要能治愈早中期的艾滋病,它会不会带来副作用和后遗症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副作用和后遗症会比各种癌症和死亡更严重了。
钟默在和祖芸锦讨论艾康的后遗症时就有调侃过,除非艾康的后遗症是把人变成丧尸,否则就没有患者会介意。
这还是假设艾康真的有副作用和后遗症的情况下,如果经过漫长的临床试验和观察期之后发现它没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和后遗症的话,那延长艾康的上市审批就是在放任大批早中期的艾滋病患者步入膏肓。
艾康在进行动物实验时所花费的治疗周期只有7天,至于多次感染会延长治疗期这种事短期内应该是没办法进行验证的了。
这么短的治疗周期,意味着很快就能积累大量的临床试验数据,如果两三个月后都没有出现特别离谱的副作用和后遗症的话,相信药监部门就会正式批准艾康的上市。
其实对于不少药物而言,副作用和后遗症是必然产物,但它们依然被批准上市,只不过需要在使用前告知患者其中的风险。
所以哪怕艾康真的有一些副作用和后遗症估计也不会影响药监局对它的审批,但是可能会要求药企随机选择患者进行长期追踪,以持续评估其影响。
等郑新回答完这个问题,罗思文又选择了一位来自美瑞肯的记者,毕竟艾康下一步是肯定要向FdA申请新药上市审批的,多和他们的记者打打交道没坏处。
“我是来自华盛顿邮报的记者卡森·斯德莱特,因为艾康的出现将造福数以千万计的患者和破碎的家庭,现在学术界已经有很多声音说祖博士在未来几年将会是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有力争夺者,不知祖博士自己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这个问题钟默早就问过祖芸锦了,她回答起来倒是毫不费力。
“我最近也从导师和一些校友那里听到了这类传闻,不过我觉得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了,毕竟现在艾康才刚刚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就连药物正式上市的时间都还有很多不确定性。”
“而且据我所知诺奖的评选并不会因某种单一药物而颁发给其发明者,评委们会有诸多考量因素,比如说有广泛的或开创性的学术影响力,仅在这一点上我目前就有着很大的不足,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更多的是一名企业管理者,在学术上还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建树。”
“不过人类免疫病毒吞噬酶确实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希望以后我能在人工合成酶方面有更多的发现。”
祖芸锦的回答有着大部分虞夏人与生俱来的谦逊态度,明言自己距离诺奖还有不小的差距,这也确实是她内心一部分真实的想法。
即便艾康在未来取得巨大的成功,但如果不能在此基础上进行系统性的研究并取得开创性的成果,她自觉就算是诺奖颁给她,自己也受之有愧,毕竟相比起诺奖里的和平奖和文学奖,其他几个自然科学领域的评选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不过祖芸锦最后一句话也透露出她在学术方面的一点野心,这也是她最近在研究人工合成酶时的新感悟,直觉告诉她在这个领域还大有潜力可挖。
但这显然是一个长期性的科研项目,而她自己又不能全身心的投入科研领域,毕竟不论是现在的云水公司还是未来的芸锦集团都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富二代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尤其是一个有事业心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