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为江南富饶阔绰,只想着往这里捞一笔,哪里知道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你这几日招几个手脚勤快些的。”陆知杭瞧他面善,就托他来办了。
主要是这小二算是这些伙计中最上心的一个了,一直随着他们左右。
小二一听这话有些诧异,赶忙说道:“我们酒楼这些人已是够用了,东家不必多费钱。”
“若是以往的大兴酒楼,自然足以,可易主后却远远不够了。”陆知杭笑了笑。
小二见东家做好了决定,不再劝解,这不是他该指手画脚的事,便打算依言照做。
阮阳平听到这话也是蹙着眉说:“师弟,我今日午时已是调来了几个厨子和打荷的,用不着那么多人。”
“师兄,你可知何谓服务品质?”陆知杭问道。
听到这提问,阮阳平怔了会,拱手道:“愿闻其详。”
“在我的家乡中,有一家食肆就是靠着极致的服务做大的,打从昨日我踏进这酒楼开始,就发现了大兴酒楼的问题,菜式不合口味是一个问题,小二看着上赶着来的客人都随手应付。”
阮阳平点了点头,他昨日也有此体会,心中有些不喜,但他又不是来就餐的,懒得计较罢了,只想着倒是换一批就成。
“所以师弟打算除了适才的那位小二,其他的雇工都换一批,为他们制定为期到酒楼开业之前的培训。”陆知杭循序渐进道。
听到培训二字,阮阳平眼中闪过一丝新奇,毕竟在外头的食肆酒楼都是有手有脚就能上工,又不是什么要职,还要教导后再说,浪费时日。
晏国的人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若是店中的雇工能把每一位客人都当做自己的父母般对待,无微不至,哪怕饭菜不及陇扬酒楼,也自有他的受众。”陆知杭补充道,不过他可不觉得自家的饭菜真比不过陇扬酒楼。
闻言,阮阳平不再多说。
两人的谈话并未避着身侧的小二,听着那决定着自己前途的话轻描淡写的就说了出来,小二的额间冷汗直流,恭敬的问道:“东家可还有其他吩咐?”
陆知杭瞥了他一眼,笑道:“倒还真有,这几日你雇些机灵些的人,人手够了后着手调查沧县人的饮食喜好,菜品的价格等,当然,莫要忘了提及我们酒楼已是换了新东家,开业时,凡是光顾者皆有赠礼。”
实际上,沧县人的口味他大致了解些,看符元明就知晓了,不过最好还是深入了解,有了了解的渠道才方便他写食谱时调整,以及每道菜的价格在除去成本后如何定合适。
小二虽然听得懵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所以让提及酒楼,就是单纯先给自家酒楼造造势,不求能吸引来多少客人,至少先把过去的旧标签洗掉,让他们知道大兴酒楼已经焕然一新,不可同日而语。
说起打广告,他就想到了香皂,昔日他在长怀县时,负责香皂营生的中年男子就曾许诺过,到江南后,若是作坊有何调整,一些小事陆知杭能自行做主,这事情不就来了吗?
陆知杭这会想得是雕刻一版宣传单,带够足量的单子到香皂作坊去,无需他们做什么,只需售卖香皂时顺带夹进去一张宣传单即可。
要知道能买得起香皂的都是达官贵人,消费能力自不用说,是他打开高端市场的一块敲门砖。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好好想想宣传单要怎么写才好,除了图文并茂以外,名人宣传也不容小觑,正巧他身边就有现成的。
到时让师兄提几句诗,师父再留几句言,哪怕不为了这口腹之欲和香皂,为了两位大名人也要咬咬牙买一份,一观笔墨。
陆知杭还在思索,阮阳平口中的大师已经姗姗来迟了。
“阮公子,这位公子有礼了。”鬓角生出银丝的中年男子先是朝阮阳平鞠了一躬,随后再客气的对陆知杭行礼。
“师弟,这就是我与你说的匠人。”阮阳平侧开身子道。
陆知杭笑着颔首,自怀中掏出早已画好的室内设计草图,递给那人,问:“先生,若是酒楼照这图修缮,可有何处不妥?”
那匠人接过图纸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图纸详细规整,就连尺寸都标上了,颇为专业,不由点头:“不错,就是这里还需要调整一番,将这庖房挪到这处更好。”
“先生,若是把庖房挪到这里,岂不是就正对着雅间的门户,还且影响通风。”陆知杭实地考察过,才这般改的,乍一听匠人的话还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