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转着眼珠,扬起下巴,满脸傲娇之色,言道:“却如仵作所言,这影苓草形似紫灵芝!”
“虽被朝廷明令禁用,但一些不法之徒依旧冒着极大风险,将其充当紫灵芝售予生药铺。”
“那些生药铺之人,收了药农的影苓草后,竟依旧将其卖给客人。”
李继挠着头问道:“如此说来,那紫灵芝应极为名贵,每味药中都断不可少咯?”
“而那生药铺为降低成本,便四处收集这影苓草,来充当紫灵芝售卖。那他们岂会不知此举会惹出大祸端?”
时迁继续言道:“据那孙老伯所言,这影苓草虽有剧毒,但若非食用过量,三五日内并不会出大问题。”
“那些生药铺之人许是心存侥幸,又或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故而铤而走险。他们以为只要控制好用量,便不会被人察觉。”
“却不知,这影苓草毒性诡异至极,即便少量服用,日积月累之下,亦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此次这些死者,想必便是长期服用了含有影苓草的药物,最终毒发身亡。”
李继皱起眉头,面色凝重,沉声道:“如此看来,那生药铺的嫌疑颇大!可曾探明是哪家生药铺?”
时迁抱拳回道:“阳谷县仅有一家,便是那闹市之中的生药铺。”
李继正要询问那生药铺所属何人,恰在此时,却见都头神色慌张地奔了回来。
“大,大人,暗探均已撤回。那城西的宋光棍、钱庄的杨掌柜,皆无重大嫌疑……”
李继望着都头,凑近问道:“然后呢?生药铺的伙计郑大如何了?”
但见那都头吞吞吐吐,李继心中一紧,预感到大事不妙。
随即怒斥道:“别他妈跟个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的!你以人头担保的冯平,探查得如何了?”
都头苦着脸道:“冯,冯平他,死在了闹市街口……请大人放心!小人这回,定亲自去探个明白!”
李继一把薅起都头,怒骂道:“你他妈去探个嘚儿啊!冯平已经死了,你挑的嘛,偶像?”
都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连忙求饶道:“大,大人息怒,冯平他确实身手不凡。怎,怎料他会遭人毒手呢……”
李继一把推开都头,怒斥道:“我再三向你确认,你给我的答复,皆是冯平有勇有谋,定能完成任务。”
“结果呢?如今案子还没破,却又折了两条性命。若县令怪罪下来,难道拿你去顶罪吗?”
李继怒不可遏,只觉气血上涌,身子一阵摇晃,站立不稳。
时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继,轻声言道:“哥哥息怒,莫要伤了身子啊!”
李继长叹一声,在时迁耳边呢喃道:“你速去生药铺潜伏,仗着你的本事,看看能否寻到有用的线索。若真是他们所为,定不会毫无破绽。”
时迁躬身应道:“小弟领命,哥哥只管放心!”
见时迁领命退下,李继怒目圆睁,指着都头吼道:“偶像!这阳谷县仅有一家生药铺,速速告诉我,那是谁家的产业?”
都头闻言,陷入沉思半晌,似是心中有所疑虑,随即吞吞吐吐道:“那,那生药铺的掌柜姓钱,店内伙计仅郑大一人。”
李继拍着脑门,沉声道:“可有隐瞒?”
都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神情,随即连连叩首,朗声道:“小,小人不敢!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