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不让说,别的人就非常的好奇,没有办法,只能笑着摸摸程风的小脑袋:“既然各位大人都想听你说啥,那你就说说也无妨。”
既然老师都开了口让自己说,程风也就不客气了。
嘿嘿一笑:“各位大人,我是小孩子,小孩子说些童言童语很正常嘛,谁小的时候不幻想着自己是神仙呢,谁还没扮演过大神仙是吧?
如果我说的话不好听,各位大人也莫往心里去,就当我小孩子胡言乱语,瞎说的。”
王象春哈哈一笑:“没事的,你只管说就是了,你说什么我们都当你是胡言乱语。”
程风起身,对王象春抱拳行礼:“恭敬不如从命,那学生就说了。”
王象春笑道:“快说吧,大家都等着呢。”
程风站直身子,收了脸上的微笑,一脸认真的说道:“刚才在贵府门口的时候,我就见王公子眉心有一条极淡的黑气若隐若现。
学生觉得有些奇怪,像王公子这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贵公子,眉间怎么会有黑气出现。
仔细观察发现那黑气来自于北方。学生掐指一算……”
“噗”的一声,王与文,袁枢同时笑喷。
袁枢笑道:“师弟,你还会掐指一算?”
王与文忍了忍自己的笑意:“程小公子,你才多大,都学会算命了。”
程风笑笑:“二位哥哥没笑,等我把话说完,你们且听之,信与不信,自是随得己心。”
王与文笑道:“行行行,你说,我们且听之。”
程风扫眼一看,在场的众人个个面带微笑看着自己,就像在看小孩子耍猴戏。
程风也无所谓,继续道:“学生掐指一算,那黑气来自北方一个叫吴桥的地方,不知王大人,你们家在吴桥县可有产业?”
王象春笑道:“有,我家在吴桥县有一片庄子。”
“那就对了,有些事情学生不能明说,只能提醒王公子一下,今后十年内在吴桥,或者其他的地方,遇见了那些讨饭的,带刀剑的,特别是骑马当兵过路的。
万一吃了你们家的鸡啊鸭啊,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王公子千万大方点,丢失的什么东西,就当是被黄鼠狼给叼了,别去追个什么责任,讨个什么说法。
特别是提醒你们家的什么庄头,庄丁,仆人什么的,在自家周围有外来军队的时候,丢失了个鸡啊鸭的,就当不知道,莫去查问是谁干的,别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死抓住不放。
就算被人占了一些便宜,吃了一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就为百十个铜板的事,平白惹那屠满门的杀身之祸不划算。”
程风觉得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说就差直接挑明了,至于有没有效果,那只能看天意。
其他人听了程风的话,只当着笑话来听,可能没有当回事。但王象春听了程风的话,还真没有不当回事。
坊间都有传闻,说江湖上有一些奇人,什么小孩子,小女子,和尚道士姑婆子,都不能小看,中间可能就藏有高人。
这叫程虚谷的小孩,听着他说的话像是小孩子在说故事,但是仔细琢磨他的话,却是有逻辑可寻的。
更何况他是袁可立的学生,不是普通的小孩,也因为他是个小孩,能说出前后关联明显的话,更不能掉以轻心。
还真不能把他的话,当成普通小孩的话来听,特别是那一句招来屠满门的话不得不重视。
王象春小心问:“那可有破解之法?”
程风摇头:“说实在的王大人,我也不知道,你们家如果按我说的去做了,万事都不斤斤计较,事情最终还是要发生,那也没办法。
只能说那就是天意,非人力所能为。你们家能做的唯一办法就是:只要有机会跑,不要犹豫,不要有侥幸心理,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山东去。”
王象春笑道:“程小公子今日说的话,老朽听到心里去了,今后定会约束家里人,万事绝不斤斤计较,尽量不以人发生争执。”
王象春看了一眼程风脖子上的项圈长命锁:“来人。”
“老爷,小的在。”
“去库房里拿一方端砚,还有那鸡血石的金项圈来,我与程小公子很是有缘,初次见面,怎么也得送个见面礼才行。”
袁可立笑道:“小孩子一通胡言乱语,王大人不必计较。这见面礼还是免了吧。”
王象春笑道:“袁公客气了,程小公子今日一席话,价值万金。小小见面礼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