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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第2页）

长袍画家说：“速写，太遗憾。”

杜芊轻轻说：“姐，你画，我不画。”

漱玉笑着说：“她不画，我也不画。”

不忍二人失落的眼神，说：“以后画吧！”

向杜芊说：“妹妹，你找得到精神堡垒吧？你带我去看精神堡垒！”

林、丁本来下午要开会的，强烈的创作及对美的欲望，违纪也顾不得了。

既如此，只得怏怏而别，跑回机构开会去了。

捐金

这里鲁力想了想，问漱玉：“你看了精神堡垒之后，要回沙坪坝去？”

漱玉点头：“嗯！”

鲁力道：“沙坪坝很远，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建议你今天不去看精神堡垒，明天去，明天上午那里正好有个重要的活动。”

“是什么活动？与抗日有没有关系？”

“你猜看呢？是进行献金运动的宣传，并开展募捐。”

“真的？我要参加！”

漱玉冲口而出，旋又道：“那我……”

意思我今晚住在哪里呀？

鲁力笑道：“你今天的住处，旅馆有虼蚤、臭虫，你不愿冒这个险的话，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跟我到报社去，我给你找地方。另一个选择更简单，就是跟芊芊挤一挤。”

杜芊立即把话接过去了：“姐，我们两个挤！”

这晚漱玉、杜芊亲亲热热说了半夜话，互相讲自己的家里和自己的经历往事。两个姑娘有时你说了一段在回味，我又接过去说。

有时声音说大了，对方说：“嘘，小声点！”

赶快小声点。

次日上午，杜芊带漱玉到了督邮街。漱玉看见黑色、方形、肃穆的精神堡垒，说不上高大巍峨。

心想它为什么是黑色的呢？问杜芊，杜芊道：“大家都说的，黑色好防空。”

漱玉再看四周，全是灰色、白色、米黄色建筑，当然，瓦是黑的。精神堡垒为什么漆成黑色？为了好防空？

鲁力走了过来。他早看见两个姑娘了，一直在那边帮着布置会场。

他大声说道：“坚强！黑色代表坚强。还有哀悼，哀悼死难的同胞。只有黑色才能够同时表达这两种思想！”

漱玉向这虽简陋而气质深沉，虽矮小而八面威风的堡垒行着注目礼。眼前出现幡旗飘飘，人影幢幢，许多张苍白的脸，许多个灰色的躯干。许多游丝飘动的裙钗，白色裙钗，横着竖着。鲜血喷泉般四溅、炮轰般洞穿，一张张血淋淋的大口，露着耀眼的白骨。

呀，红与黑，黑与白，黑得好钢硬、白得好刺目、红得好炫耀哇！她眨眨眼睛，这回，她从精神堡垒身上看见了万里长城，铁马金戈和义勇军队列，这些都从里面飞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