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猴带着六指、火眼、狗娃子、水牛、小宝、土匪、虼蚤等先到那家茶馆。
却是闲天,里面只有几个人吃茶,见势不对走为上策。
孙猴问老板:“诶,我们是来找人的。昨天挨抓的知哥,关在哪里?”
老板强做镇静道:“我哪里晓得……”
孙猴顿时抹下脸来:“你不晓得?就是在你这里出的事!是你点的水!”
老板吓得赶快为自己开脱:“唉呀,哪里是我?不关我的事,是那边街的理发店,你、你们去问他。”
守在门口的六指听了,转身就往对街走,水牛、火眼等跟着。
这里狗娃子嚷道:“老子从你这里跑的,差点没跑脱!不关你的事,关哪个的事?”
上去一顿乱拳,将老板肩头打得一边高一边低,脸打成个烂稀红柿。
小宝、土匪等一齐动手,一阵乒里乓龙、叮里光啷、稀里哗啦,将外面桌子板凳茶碗、里间床铺烟具砸得稀烂,连后面锅灶、水壶等都砸了。
茅房隔壁的猪圈里两头肥猪,虼蚤走去将猪圈门开了,朝猪身上踹几脚,两头猪嚎叫着奔出去,先在店内乱窜,又射向街上。
老板、老板娘缩在门角的,赶忙冲出来捉猪,店内没捉住,齐冲上街去捉。
狗娃子、虼蚤在猪圈放火,卷起一股浓烟。街上众人惊呼起来,老板、老板娘猪也不捉了,跑回来救火。
六指等走进茶馆对面理发店。剃头匠正推剪子,六指等进来,他手一抖,剪子在客人头上戳个口子,“咣当”掉在地上。客人见六指等来者不善,哪里发作,只将墙上一顶草帽扯下来,按在自己的癞疙瘩脑壳上,溜之乎也。
剃头匠手把剃刀抖落了,跟着下巴又开始打颤。六指喝问浪子关在哪里?他浑身抖得像数九寒天,上下牙打架说不出话来,杀气腾腾的六指、水牛差点被惹笑了。
火眼上前狠狠两个耳光,剃头匠脸肿起半边,这才不抖了。
六指道:“你少装!快说,遭游街的那个知哥,关在哪里?”
剃头匠结巴道:“我我我,我咋晓得?我又没……”
六指道:“你点的水,你不晓得!”一拳打在脸上,他一声惨叫,以手捂脸,看一手的血,吓得又叫一声。
火眼却将墙上镜子摘下砸在他头上,他叫得如碎玻璃般刺耳朵,差点没割咽喉,倒把水牛等吓一跳。这几人精神亢奋,上窜下跳,小剃头店瞬间成了废品店。
水牛再将剃头匠从碎玻璃中拉起来问,他血淋淋的脸,已经痛麻了,幸好镜子碎了,他看不见自己的吓人模样,仍旧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水牛气得将这颗脑袋撞上墙去,“扑”一声,粉白的墙上红了一片,像开的桃花。
永昌等二十多人的马队待在外面树林里,见街上升起黑烟,策马冲进来。太平这条两里多长的正街,黄土路面,中间竖排三行青石块行马车,两边是店铺和小溪、垂柳,这数十骑从南街口跑起,挟着嗒嗒嗒青石块声和呼啦啦风声卷向北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