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就是境外了,白驹却在一段斜坡上坐下。跟随的小鱼、青豆便也分坐在他的两边。
这首先才说了几句浪子的事,小鱼、青豆都说跑了肯定没抓着。
小鱼顺势趴在他怀里,“呜呜”哭起来了,越哭越凶,撕心裂肺,浑身抽搐,白驹裤腿变成一片沼泽。
青豆不好也跟着哭,只把白驹的肩头偎着。正对白驹的耳根,放得好大,嶙嶙峋峋,是大树根,是山根。吸进鼻孔的汗味,是海洋、是江河。
小鱼哭够了,揩干眼泪之后问:“你带我们过去?我们都这样了,你……”
鱼儿咽下的话被青豆说出了,青豆声音小得几乎都听不见:“你还要我们哪?”
白驹说:“小鱼小青,你们不要胡思乱想!这次过去就不容易过来了,我走之前还想办件事情。”
青豆说:“你要办啥子事情?那你去。”
小鱼说:“你是不是要去杀汤老板?他很坏,他把小青的手都扳断过!”
白驹道:“呃?”
想看青豆的手臂,青豆说:“都接好了。”
“哼,汤老板今天就算了,我以后再找他还钱。”
青豆说:“那,是沈娘?”
小鱼说:“狗日的,千刀万剐才解恨!”
白驹说:“就是。你们要保证等我,我才好去了结这件事情,然后我们才好走。”
青豆说:“你去,我们等你。”
白驹摸一下小鱼包着的手。小鱼说:“你去,我不会了。我觉得对不起你。可是你安心要带我们走,我和青豆如果那样了,去死了,就更对不起你。”
“那好!”白驹忍不住在小鱼脸上亲一下,小鱼眼睛马上闭上了。
小鱼又睁开眼睛说:“青豆!”推白驹一把。
白驹在青豆脸上也亲一下,青豆眼睛也闭上了。等她睁开眼睛时白驹已经不见了。
白驹回来步履如飞,神采昂扬。
“你把她杀了?”小鱼急忙问,很兴奋。
“沈娘。”小青冷静补充。
“没有,把她房子烧了。”
他并对沈娘和她儿子各捅了一刀。
锦心绣口的铁姑娘
当年,新台农场知青在艰苦创业时,曾经一路高歌猛进,以苦为乐,以苦为荣。经过历史的折腾,农场宣告撤销。
原先气宇轩昂的创业者们,早已军心涣散,思想消沉,对插队地方挑肥拣瘦,愿到穷队落户的寥寥无几。
插队时对于爱情也是个关口,那些有孩儿呱呱坠地的小夫妻,自然要分在一处。明确了恋爱关系的情侣,也要比翼双飞。
秘密相爱的其关系不是公开就是夭折。害单相思的,也都到了向心目中翩翩英男或窈窕淑女坦露心曲的时候了。
中队长韩敏力就其坚持原则和吃苦耐劳来说,有点像“铁女人”。可是她锦心绣口,对人体贴,更别提她的容貌和身段了,故而农场男生对于女生的崇拜癖,就有多半落在她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