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好了!”他大叫:“十二个。所以求求你,停下来,别再伤害他!”
他要杀了他!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回到牢笼,他跪倒在他伴侣面前,脸深埋进腿间。他想知道John是否一切都好,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一手搭上他的后脑勺,John用力把他往上拽。他们倒在乱糟糟的chuáng铺上,四肢纠缠到一块。
他们伤了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他抓住他,不让他离开。
John睡着了,在他旁边蜷缩着身体。他的皮肤上留有被电击后淡淡灼伤的痕迹,腕关节处的伤口则更深一些,揭示了他奋力抗争的全部过程。
他竭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防止它们蔓延开来。他们竟敢伤害他的伴侣!他们折磨他,令他痛苦!这帮罪魁祸首,他们必将为此付出代价!哦,是的,他们会的,他确信他们会的。他要让他们数倍奉还!
第三天,月升月落。
当科学家再次将John与他一起绑去做实验,他咬牙切齿威胁道。
“我会杀了你们。”他的声音平稳,好像在称述某种事实一般:“我们那有句老话:伤害任何一个伴侣就等同于向所有láng人宣战。”
过后,他咆哮他踱步,就连John的双手和安抚都无法让他冷静下来。他渴望鲜血和杀戮,并且很快就能得偿所愿,很快,非常快。
他睡了几小时,John贴着他,从背后抱紧他,可惜矮小的身体并不能有效地包裹住他。他集中jīng神,去感受月亮每个细微的变化。
终于到了第四个月夜。
距月亮完全落下还有一个小时,他依依不舍离开他伴侣的拥抱,在角落某处的地板上找到乱糟糟挤作一团的衣服。他捡起John的上衣,低头将鼻尖抵上去,闻到的是对方淡淡的体味,显然衣物上残留的气味比不上John真正身体的味道,不过这没关系,以后他有得是机会去慢慢体会。
大概是太长时间都luǒ着身,穿上衣服反倒有种粗糙的不适感。他在他的硬盘上标注了一条——记得去弄些鞋子,特别是给John弄双合脚的,但还得等一会,现在他俩不得不暂时光着脚。
有两名安保人员警戒在门旁,个个武装到牙齿——手枪,麻醉枪,尖刀——不过几个月的疏于训练带给他们的只有懒散的疲态。他看得出他们的倦怠,可能只是一点,但他们的反应会因此而缓慢几分,他们的行动也将变得不那么jīng准有力。
他在笼子里踱步,不再是为了释放压力或者平息愤怒,他期待即将发生的一切,却不能让人看出来,这时踱步便是颇具成效的掩饰方法。三个月的观察和等待令他瞬间就能做出判断,攻击那些人性格和能力中每一个细小的弱点和特质。他从未如此准备就绪。
两名保卫,三个科学家,十分钟逃脱时间。
John起身,飞快套上衣裤,静静地看着他晃来走去。在科学家抛出第一组问题轮番轰炸时,他俩就变得非常安静,那些人似乎也对此习以为常。当然,不管怎样,他们都没有的时间去注意即将发生的变化。
一分钟后,他停止踱步,站在门边上瞪着离他们最近的科学家,目不转睛,满含威胁。那些人像往常一样无视他。
又过了三十秒。
他的全身都戒备完毕,每一项官能,每一块肌肉。
他快速扫视他的伴侣一眼,得到对方点头回应。
十秒。
他环视牢房一周,开始最后读秒。
四……三……二……一!
蓦地,灯光全灭,房间瞬时被黑暗笼罩。在应急备用发电机能够产生作用之前,两名保卫早已死于非命,其中的一个脖子被扭曲到离奇的角度,而另一个的颈项间则插着自己的那柄尖刀。不到一分钟后,三个科学家也相继死亡或是丧失行动能力。
“你还好吗?”
他急促地点了下头,手指在最近的电脑键盘上飞驰。毫无疑问,他们从他身上获得了巨大的信息,可与此同时,他们推导的结论却也存在重大的缺陷。靠着外部黑客入侵的协助,他没花多少时间便轻易崩毁了那些数据。他认得出这是谁的手笔,并且甚感欣慰他们至少找了个专家来帮忙,活gān得漂亮不留一丝痕迹。他激活了他们为他植入的病毒,一切都将消失殆尽,再无修复可能。
供电在逐步恢复,时间所剩无几。
他写下最后一道指令,看着程序和文件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倒塌崩溃,心里面有种肆意的快感。门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同时John正毫不迟疑地扒下保卫的靴子和上衣,一切都叫人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