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到了城东傅家。
富贵人家的宅子并不难打听,所以和扬是直接把马车赶到了人家家门口,不过到底是晚上,这动静还是将里面守门的人惊动了,沈言和魏君遇还没下马车呢,里面就来人询问了。
“几位深夜造访所谓何事?若是来客,只怕得等明日再来了,我们老爷已经歇下了。”
说话还算客气,不过动作间却是十分警备,甚至后面还跟着四个手持棍棒的家丁,大有一副你敢有异动就乱棍打死的样子。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防备,毕竟最近东源各城骚乱甚多,作为有底子的人家自然更要防备着有人上门打劫闹事。
不过在看到沈言和魏君遇时,几人的面色稍有松动。
长得这么好看的两个公子,不至于做贼人吧?
好看的魏公子开口了:“深夜打扰实属无奈,有要事找你家老爷,劳烦通报一声。”
那人正要拒绝,却见沈言亮出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纵使没见过这腰牌,但一点都不妨碍沈言身上那股收不住的凌厉气势,定是非凡人等。
他不敢再怠慢,连忙躬身说了两句稍等后连忙跑回宅子里通报去了。
趁这个空档,沈言立在马车旁打量起傅家的宅子来。
相比于之前在冶州府见过的赵家宅子,傅家明显要讲究的多,至少明面上不是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秋日晚上还是有些冷意,迎面吹来的风到底不如夏日那般舒爽,沈言叹了口气,把魏君遇塞回马车里,一边感叹道:“我从没有一日这样厌恶这边的气候。”
要么就冷的不行,要不就是热的人烦躁不已,好不容易遇上个能舒服点的季节,谁曾想还天天雨下个没完。
还不如她在的边城,要干燥就一年四季都没什么大差别。
魏君遇在里头轻笑一声:“阿言怕不是自己讨厌,而是因为我不喜欢。”
是因为对一个人的担忧和上心,所以连情绪也会被影响。
思及此,魏君遇面上的笑容越发深了,看着沈言微愣认真思考的样子,竟是觉得有趣,就这般托腮饶有兴味地盯着她,丝毫不管身边的人听见他的话后面色有多么精彩。
和扬甚至在怀疑两人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问题。
就在气氛陷入微妙时,傅家老爷及时出现了。
“让二位久等了,多有怠慢还请见谅,里边儿请吧。”
魏君遇道了声叨扰,便拉着还在愣神的沈言跟着往里走——反正周围也有人探查过情况,也不怕里面会有什么陷阱了——龙跃帮也不是什么只会激进的莽夫,至少在目前这个情况下是不敢再动手了的,而除了龙跃帮之外这地儿也没有什么人会对他们生歹意。
两人也没和傅家家主你来我往地攀谈客气,一边往里走便直接将此行的目的告知与他,傅家主倒是没少听说最近绣坊发生的事情,听完二人上门的目的,不由地苦笑:“草民之前还庆幸自己早早地就拿到了这半年的绣布,没曾想终究是逃不过……罢了,幸好今年的因为屏风架子还没做好没来得及处理那批绣布,还在后院的库房里放着呢,这就带两位过去。”
魏君遇点点头,心中却觉着没那么顺利,沈言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但还是期待着能早些解决。
然而等二人成功拿到绣布之后,才知道还是想得太多了——前面的线索和绣图倒是都对的上,偏偏这最后的关键却是依旧不知所踪。
如今怕也只有晚秋知道最后一块绣布在何处,亦或者这最后的关键点是何方,这上面绣的线索又究竟是哪。
沈言的面色算不得好看,傅家主只以为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问题,不由得紧张起来,战战兢兢地询问。
沈言深吸一口气,笑眯眯回:“没,傅家主做的很好。公子,我们走吧。”
这一天天的真是没个消停。
晚秋再如何有本事但也只是个绣娘,而自从绣坊接连出事后沈言就让手下人严格监视番城进出人口,绣坊的绣娘当然是没有机会出去的。
魏君遇只迟疑了片刻,便让和扬直接驾马车往晚秋家而去,丝毫没有停留,生怕晚些就让人夺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