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湘道:“约莫还有半月,不过娘娘吩咐的安伯已经到王爷身边了,有他在,定能无事的,娘娘放宽心。”
陈太妃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那么大了一点儿都不省心,让人把他的府邸理一理,别回来了不能住人,他惯是个喜欢享受的。”
“是。”
半个月,那魏君遇也要回来了。当时康王暗信回京告知她这魏君遇也去了冶州府,她心中就知道不妙,却还是抱着侥幸,信了魏君遇和那沈家小将军是友人的鬼话,如今想来,他一个比大家闺秀还要深居简出的皇子,哪里识得什么友人?
越到后面,桩桩事情全让这人搞砸,就连军饷都没了!
那孩子……真是天意么?偏偏就他在算术这方面如此有天赋,还得了有小战神之名的沈言相助……
“沈老爷子最近没来上朝?”
“是,沈老听闻小将军去了的消息,没能撑住,卧病在床数日,那沈府外边儿都挂了白灯笼。”
陈太妃不再说话,眸色复杂难辨。
要成大事,怎么会不流血?只能说沈言倒霉,偏偏被指派去做这什么督察使,还是个年轻气盛不知处事的。
要是识时务些,也不必年纪轻轻送了命。
“行了,你退下吧,外边儿有什么事看明白了再来告诉我,别蠢得上了套。”
“是,娘娘。”
惠湘行了礼,端着盆子下去了。
天色渐明,晨光微起,这宫中却依旧冷得很。
另一边,陈太妃眼中那倒霉的沈小将军正被大盛朝二皇子殿下温柔地喂着粥。
沈言垂眸认真喝着,让人看见了以为是乖巧,实则是不敢对上魏君遇的眸子。
天知道当她终于清醒了,看到腰间那只手,险些又昏过去。
虽说两人关系不比往日,但这么亲近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都还没成亲呢……
最主要是魏君遇的眼神。
明明温柔得不行,但在她看来似乎藏着些难以控制的东西,一不小心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阿言,喝药了。”
沈言如今身子不方便,昨晚又折腾了一通,老周来换药时把绷带绑的死紧,动都动不了,于是魏君遇便顺理成章地喂她吃饭喝药,抱她上下床,甚至给她穿衣裳。
沈言眨眨眼,看着身上这身淡紫色的湘裙:“裙子?”
“嗯,这个宽松些,你现在身上有伤,穿束身的不太好。”
沈言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我觉得你穿的也不错啊。”
魏君遇面不改色地给她梳发:“我的你穿着太大,现在找男装容易被怀疑。”
一边说着,拿了相配的紫色发带给她将头发绑起来,这样看着,终于有了女子的几分柔意。
魏君遇心中越发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