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马贩子小院里,马贩子早早起来了,洗了把脸,草草煮了碗菜粥吃了,拎了草料去喂马。
几匹马甩着尾巴,躲避着马贩子的触碰。
“你们几个红毛畜生,爷爷天天累死累活的伺候你,你们还不领情,非要爷爷弄死你们不成?”小贩骂骂咧咧地把草粮扔到食槽里,背着双手走开了。
突然,他身形晃了晃,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几个蒙面人跳进了院中,举着刀剑快步走到小贩身边,用脚在他身上踢了踢,见他一动不动,于是扭头看向了马棚里的那几匹马。
领头的人打了个手势,几人立马分成两队,一边跑去马儿面前,检查马儿身上的印记。一边猫着腰,悄然靠近了房门口。里面隐隐有说话声,几人贴着墙站着,听里面的人说话。
“这些马出手能卖好几千两,得想法子卖出去。”
“来路不明的马不好出手,这几日外面一直有不明身份的人探头探脑,还是早些宰了卖马肉的好。”
领头听了半天,没有有用的话,于是握紧了刀柄,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但是,屋里空无一人!
几人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明明有人在说话!
这时候他们察觉到蹊跷,院子里也很安静,那些去杀马的也没有动静。有人壮着胆子回头看了看,只见院中不知何时站了好些高大魁梧的侍卫,手中长弓拉满,利箭全对着几人。
“妈的,上当了。”领头的低声咒骂道。
“跪下。”裴琰负着双手,从人群后面缓步走出来。
几人看到裴琰,皆是一怔,随即乖乖地放下刀剑,乖乖地跪下,一动不敢动。
“王爷,坐。”张酒陆拎了把长凳放到裴琰身后,扶着腰间佩刀,威风凛凛地站在了裴琰身边。
裴琰亲自来了,这几人知道今日绝无逃走的可能,可他们也不敢招认,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家的,父母妻儿都在关西王手里扣着,胆敢透露一字,那他们的家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家人,他们只能死。
领头的突然用力咬破了藏在牙中的毒药,扑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
另几个见状,也都纷纷咬破了牙中毒药,眨眼功夫,地上便躺了十多个死人,无一活口。
“王爷,这可怎么办?”张酒陆伸长了脖子,大声喊道:“全死了啊,没活口了,这可怎么查。”
“搜身。”裴琰沉声道。
侍卫上前去,把黑衣人翻来覆去地搜了好几遍。
“禀王爷,身上没有令牌,没有纹身,没有烙印。无身份证明。”侍卫回到裴琰面前,低声回话。
“那可如何是好呀……”张酒陆摊摊左手,拖长了尾音。
裴琰皱眉,抬头看向了张酒陆,训斥道:“过了啊。”
张酒陆摸摸鼻头,闭上了嘴。
这些人进来,外面留了望风的,他们故意留了个活口,就等着这人回去报信。
果然,他们一撤,那藏在暗处的望风者立马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回跑。暗卫紧咬着这人,一路跟着他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