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想。”圆妞不想在见到谢淮安前跟她吵架。
郑晚屏从厨房出来就发现客厅多了一个人,看到是谁,脸色一沉,随即勉强漾出个笑来道,“你这是——”
她一眼扫到门口的行李箱,有点摸不着头脑。
圆妞直白道,“谢夫人,你儿子的断情蛊已除,有一件大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她所有的好心情在这一刻凝固。
今晚本该是撮合江家女和儿子的好时机,谁料来了个砸场子的。
坏就坏在她不能翻脸赶人,免得惹她一不高兴霸着老太太的遗产不放。
圆妞眼看着郑晚屏变脸的速度比京剧还快,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郑晚屏哪好意思赶人,远的不说,就冲她刚救了自己儿子,这层薄面还是要给的。
于是道,“来了也好,今天是家宴,一起吃顿便饭。你们坐,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她溜得很快,躲起来给儿子打了电话,催他赶紧回来。
谢淮安只说等忙完,却没说具体时间。
这边,江伊人得不到便宜只能在遗产上做文章,怪言怪语道,“听说你从小无父无母,是被谢老夫人买回来的?”
圆妞眉头一蹙,“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哄得谢老夫人高兴,让她答应把全部的遗产都留给你一个外人。”她加重了“外”这个字,意在贬低她的身份。
圆妞不悲不喜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还真有?”江伊人一脸讶然,“你不会真以为我在意你是怎么弄到那笔钱的吧?这些钱对你来说或许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得到,但我不同,我生来拥有的比这多的多。”
那次在谢氏顶层,她没能把真实身份抬出来压她,这次终于找到机会,真解气!
圆妞突然想笑,出于教养,只是唇角勾了勾,“你们江家是不是只能拿钱说事了?”
她也在暗讽她江家钱再多,也解决不了谢淮安的断情蛊。
江伊人被踢中软肋,早知道谢淮安解蛊后会断然把她辞掉,宁愿他的蛊永远都不解,至少她还能利用他夺回自己想要的。
转念眉眼高抬,不服输道,“钱怎么了,谁活着不需要用钱?”
圆妞想到柒命,驱邪算卦,还能借凡人之躯重生,别说钱,就是一口水米都不用吃,典型的靠仙露灵气活着。
可惜她还是凡人一个,没修到那种境界。
江伊人见她不语,更是得意,忽然冲郑晚屏道,“对了阿姨,我有个礼物忘了给你。”
她小心翼翼从包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郑晚屏配合地从厨房走出来道,“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啊,太客气了。”
当礼盒烫金的logo露出时,郑晚屏眼睛发亮道,“这家的丝巾是全球限量的,只内部供货给国家最高领导人的亲眷,你是怎么弄到的?”
“有心自然就可以。”江伊人见郑晚屏高兴,狠厉地瞪了圆妞一眼。
“别卖关子,你要说不清楚来源,我都不敢戴。”郑晚屏摸着丝巾柔软华贵的面料,开心得不行。
“我父母的事业重心在伦敦,跟英皇室也有些交集,弄条丝巾实在不算什么,阿姨尽管放心戴出去,别的不说,肯定不会跟人撞上。”顿了顿,往郑晚屏身侧靠了靠,“阿姨,你喜欢吗?”
郑晚屏没想到她那么有心,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份喜欢,忙点头,“喜欢,这牌子的单品我早就听说过,可惜有钱都买不到,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触摸到,真的很喜欢。”
“阿姨喜欢就好,等年末新款上线,我再给你弄一条秋冬款来。”
江伊人的投其所好让郑晚屏欣喜不已,两人像婆媳那么亲热地处着,硬是把圆妞晾在一边不理不睬。
圆妞清楚她是要拿钱和势哄郑晚屏高兴,顺便把她狠狠踩在脚底。
换做以前,这番不动声色的羞辱早让她退避三舍。
她不是有钱人的孩子,寄人篱下让她在钱势方面无法心安理得,所以从不在同学朋友面前主动抬出谢家,怕的就是身份暴露后旁人对她指指点点。
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让她活得小心翼翼,要不是奶奶死前相逼,她绝不会答应嫁进谢家。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跟了一个很强大的师父,她强大到抬手就能灭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让她对未知的力量充满好奇,不再纠结自身那微不足道的出身。
同样的,郑晚屏跟江伊人哪怕再有钱,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