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不由笑道:“敢问吾兄,如今您风头正盛,声名如日中天。平原君会如何想?”
不待信陵君言语,苏云就笃定道:“赵国之内,天有二日,吾兄坦荡,但其必然如坐针毡!”
苏云再问:“吾兄向其求助,意图归国。平原君会如何做?”
再答曰:“鼎力相助!”
朱亥听到这里不由微微挑眉:“如此,岂非让天下人认为,君上甘愿居于信陵君之下?”
信陵君也不由看了过来。
若说没有攀比之心,那是假的。
声望好不容易提升到超脱战国四大公子的行列,如此反过来去求平原君,岂不是本末倒置?
你信陵君要归国,还不是要求到我平原君头上。你办不到的事情,我平原君办到了。
你窃符救赵是美谈,我送信陵君归国,难道不是美谈?
这样即便能归魏国,那相当于是拿窃符救赵的名声给平原君做了垫脚石?
苏云摇了摇头道:“贫道只是说,让吾兄去哭诉思念故土即可。其它的,自然有贫道来开口。”
信陵君还未反应过来,旁边就有文士忽然道:“彩,彩!”
苏云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信陵君也反应了过来。稍稍商议了些细节之后,迫不及待的信陵君就开始筹备宴会,
这次场面依旧豪华。
随着人员到齐,酒过三巡信陵君指着苏云道:“吾弟,听闻你前日里祭出宝物,似有九鼎的消息?”
门客是最能传送君上声望的一群人。
昨天苏云和信陵君手足情深的事情已经传出,又是大大增加了一波声望。此刻众人听闻,故而也并不惊讶。
苏云当即点头,再次将那【秦王照骨镜】亮了出来以供众人看得清楚。
画面中那神秘者劫持九鼎的画面再次引得轩然大波。
将法器收好之后,苏云这才道:“贫道听闻邯郸被围,心急如焚。恳请恩师允我下山,为故国略尽绵薄之力。”
“恩师一眉道人学究天人,一度安抚与我,言语暴秦气运虽一盛,但终究不得天时。”
“恩师拗不过贫道,便放贫道下山一观。恰好,贫道被挪移至泗水之畔。诚如诸位所见,暴秦无义,天怒人怨。”
“九鼎途经泗水,天降异象豫州鼎遗失。”
说着,苏云举起酒樽朗声道:“秦王空守五十载,九鼎不得圆满,那秦异人也被九鼎反噬,身受重伤。此天伐也!”
“贫道为我赵国贺,十年之内,秦国必不敢攻赵!”
一时间场中极尽狂欢,虽然苏云所言,十年之内,秦不敢攻赵可能有些水分。但奈何扯着一眉道人的大旗,何况秦失九鼎,证明暴秦并非天命所归。
这本身就是极振奋士气的。
平原君赵胜也心情大好,之前去周王畿谈判大败而归的阴霾都扫去不少。
但就在众人欢呼之际,场中却忽然传来哭泣之声。
一派欢愉之中,这哭泣声尤为显然,以至于众人不由纷纷侧目。
看到哭泣者是信陵君,坐在主位的平原君急忙询问缘由。
信陵君擦拭了眼泪,却道:“吾弟云归方外之人亦知心念故土。如今赵国之危已解,本君心念故国一时间不由悲从心来。扰了诸君酒性,多有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