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在梦里,都不知道自己得到这个消息该作何反应。
他那时候一次次的劝自己,自己走之前在她身边安插了绝对多的人手,她不会有事的。一根汗毛都伤不到。
但就是恐惧,从心里的害怕。
直到他终于有机会,将帝都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报复,而是怎么快速的去到她身边。
于是,当大权在握之际,他就做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也正是这个举动,改变了他,乃至帝国未来的命运。
帝国建立以来唯一的一位流传千古的元帅,出现了。
他在边关,用血、用汗去拼的时候,他没有跟她见面。因为墨染到了边关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而且,一切也还远不是时候。战争毕竟还没有结束。
而在此之前,他只要远远地遥望她就好了。
他们直接隔着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很多时候他其实就在她身边,但是却没有和她开口说话。
但是他一直都在。在边关战斗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并且,他会永远都在。
等到一切都平息了之后,回到帝都。墨染一直在等着边关将士颁发功勋的时候到来。因为那个时候过去,她就会回帝都来了。
因为这边还有她的家人。她会名正言顺,毫无防备的回到帝都来,回到他的身边。
光是想想这一点,就让他心底充满了无比的满足。
等到了那个时刻,就是彻底摊牌的时候了。
明抢也罢,威逼利诱也好。他都不会容许她再度逃开。
在这个黄昏的时刻,年老的艾格斯叔叔问了他一句话。
“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吧?”
墨染很意外,他本以为除了自己以外,这世上再也没人能猜透他的想法。
他喜欢清燎吗?他其实从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一件事。
只是从他“被迫”成为她的家奴算起,到现在,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想着怎么为她带来更好的生活。
他似乎早已把清燎划分为自己的所有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可以是为了她。也可以是为了得到她。
“我或许……是真的有些喜欢她吧。”墨染艰难的说,想要承认自己的感情很困难。
对面的老者默默地盯住他,岁月的流逝给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留下了不少苍老的证明。他已经老了,浑浊的眼睛,苍凉的半生,看透了人间险恶,世态炎凉。
艾格斯也发现,自己变不回原本的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
苦苦争夺了大半生,如今就快要得到了。他却不想再继续了。
如果,是要以牺牲他最爱的这位孩子的幸福为代价的话。
“你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就去吧。”墨染的叔叔道:“只是不要将来,像我一样的后悔……就好。”
艾格斯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当年爱慕的少女,喜欢穿着一袭白裙子在花丛中起舞的女孩儿。可惜他为了太多的东西,放弃了这段感情。
如今,已经来不及了。
墨染虽然无法理解他叔叔眼中的怀念和悲伤,但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是绝对支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