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盯着他笑,直言道:“好巧啊,姜槐也在这里,将军可要见见她?”
陆彦禾佯怒道:“没规矩!叶将军来此是有正事要办!”
他对那些流言略有耳闻,回到家中询问自家夫人女儿,本意是想关心一二,毕竟姜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结果两人异口同声,斥他一个大老爷们勿要乱听闲话。
怎料叶珣却道:“她在哪?”
陆彦禾顿时哑口在一旁。
陆清黎转身指指雁白山:“她和芝芝表妹去山上挖冬笋了,应该快回来了。”
雁白山马场是近几个月新圈的,叶珣第一次来,陆彦禾便领着他四处逛逛。
朝廷马场饲养训练的马匹,主要用于骑兵作战、军事运输及驿站通信。叶珣统领数万兵马,来马场视察马匹状况顺理成章。
半道遇上了三皇子和张佑鸣。
如今太子之位空悬,三皇子自是想要笼络朝中各方势力,让其为之所用。
而叶家手握重兵,声望极高,圣眷优渥。若得叶家支持,便等同于拥有入主东宫的一枚决胜筹码。
所以三皇子见到叶珣又怎会轻易放过。
“难得在此处碰到你,今晚让厨房多烧几个菜,我们好好喝上一杯!”三皇子朗笑几声,拍拍叶珣的肩。
本是个放下身段,表达亲近的动作。叶珣却略一俯身,避开三皇子的手,只道:“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三皇子讪笑着收回手:“你我幼时一同受教于宫中,课后亦常嬉闹玩耍,何必如此见外。”
叶珣这块硬骨头再难啃,他也要啃。
叶珣不卑不亢:“幼时无知,不识高低。如今既已长成,自当明晰尊卑有别,不敢再有僭越。”
字字句句都在划清二人界限,就差直接说“不熟,勿扰”。
陆家两父女在旁听得忐忑。陆彦禾虽不常在京中,仍知朝中形势和三皇子所图。陆清黎也不傻,只是更惊叹于叶珣的“不识抬举”。
气氛正有些尴尬,三皇子忽道:“我的扳指呢?怎么不见了!”他看看自已的手,又往身上摸索。
一旁几名随从见状,纷纷低头往地上找。
“给我好好找,务必要找到!那扳指可是父皇送给我的!”三皇子道。
张佑鸣看几人找得急,便道:“会不会是方才踢蹴鞠时掉了,还是在山上……”话未说完,他立刻噤了声。
只是这话断得太过突兀,张佑鸣一副闪了舌头,生生咽下后半句的样子,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陆清黎好奇:“山上怎么了?”
张佑鸣眼神躲闪,觑了三皇子一眼。三皇子朝着他努眉,作为告诫。
“山上怎么了?”
同样的问话,这次却是咄咄逼人地质问,裹着森冷寒意,一道锐利目光同时扫过来。
张佑鸣年纪小,只是顽劣。虽讨厌父亲娶王语芝进门,又与姜槐结下过梁子,却不至于想害人性命。
再被叶珣这么一吓,立刻咬牙说了:“山上……山上好像有狼,我们在山上看到了被狼咬死的马匹尸体。”
“你说什么?!”陆清黎大惊。
姜槐和王语芝去了山上。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西斜。
须臾之间,叶珣已朝着雁白山发足狂奔。